“你是嘉俊的师父，他始终以你为榜样，他的装束打扮，他的播音方式，都在学习你。他想成为第二个你。

我虽然不知道你究竟厉害在哪里，但他说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人，那我就认为你应该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我想，由你完成这出采访，风风光光的出现在镜头前，把那几个人的罪行昭告天下，嘉俊在天有灵，一定会得到安慰。”

林道行心中滋味难言。

“但你现在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殷虹道。

嘶哑的声音，已经完全发不出来。

殷虹盯着他：“你想用这样的声音继续采访？”

林道行说：我再休息一会儿。

天色在不知不觉中早已亮了，赤道线上六点的日出并没有出现，悬窗外，是一片灰雾蒙蒙。

四周望不到一物。

客厅中，林道行拿着矿泉水瓶，敲敲桌子：“让万……万坤进来吧。”

他嗓音已经撕裂。

佳宝跑到他面前，仰头问他：“你喉咙……”

林道行摇摇头：“没……”

他想说没事，可是声音已经发不出来，只能用假音说出最后一个字——

六月到十一月，拉加厄斯帕群岛少雨，多雾。

这雾不知何时会散去。

殷虹道：“没那么多时间了。”

她望着林道行，说：“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做这一次的采访么？”

林道行默然不语。

“……事。”

佳宝紧张地说：“你失声了！你不能再说话了！”

林道行摆手，又对佳宝摇了摇头。

那头殷虹叫朱家人把万坤带了进来，她听见佳宝的话，看向林道行：“你不能说话了？！”

林道行张了张嘴：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