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应缇的心思落在别的事情上,没注意到这句话,现在她即刻说:“是我的问题,我不太懂怎么和人相处。”
说着,她朝孟安安报以一个歉意的微笑。
因为这句话,孟安安全然没了束缚,上前拉住她的手,挽住,说:“嫂子没事的,说这个多见外,以后我们见面多了,自然就熟了。”
应缇看了眼楼淮,后者扬扬眉,神色平静,似乎早已见怪不怪。她想了下,说:“我比较不会说话,以后还请你多担待些。”
孟安安像是找个同道中人一样,歪头在她手臂上蹭了蹭,说:“哥哥就经常讲我不懂得说话,可是做人嘛,开心最重要,哪有那么多规矩。”
应缇又朝楼淮看去。
后者注意到她的视线,朝她看来。
四目相对,他眉目沉静,而她心思浮沉。
良久,孟安安打断这份怪异的沉默,说:“先回家吃饭吧?不然奶奶等久了又该来电话催了。”
那套衣服是被应缇穿了去,她提起过要还,他没放在心上,左右不过一套衣服,按照孟安安换衣服的速度,多一套少一套基本没差别,更不会发现。
难得一次,孟安安竟然注意到她的衣橱被动过了。
孟安安在那头控诉:“你是不是带女人回家了?那套衣服是我最喜欢的,还想着爬山的时候穿。”
楼淮呼出一口气,白色烟雾腾空盘桓,总算搭理她:“你重新买一套。”
“这是买一套的事吗?”孟安安生气,并且很会抓重点,“你竟然带女人回家了?那个女人是谁?”
楼淮抖了抖烟灰,慢条斯理地回复:“你嫂子。”
电话那端有片刻没声,随后是一声快穿破屋顶的尖叫。
楼淮像是早就料到妹妹会是这么一个反应,将手机拿开,手支着烟,沉沉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去。
这些年高压的工作环境下,他逐渐习惯用烟来缓解疲惫的大脑。
好在他抽烟的频率并不高,一直被他控制在一个安全能掌控的范围,不至于对香烟产生一种依赖。
任何外在辅助性的东西,一旦产生依赖的心理必然会走向失控的边缘。
他这样想着,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应缇的脸。
半个缇前,助理江柏报告国内的工作时,跟他浅浅提过应缇的事。
她临城那套房子的归属问题已经解决,协议上他要划拨到她名下的房子和财产也都办理完毕,唯独在北城落户这事上,她没同意。
她给出的理由是,这事不急,以后她自己解决。
北城落户难,虽然有相应的政策,但随着人多竞争激烈,并不一定就能成功。楼淮不理解她为何会反对,但也尊重她的选择,没再进一步过问。
他和她的关系也就维系一年之久,过后解除关系回到彼此的位置。
他若是关心过问太多,这倒和最初的计划背道而驰。
孟安安平复完惊讶,问道:“你哪里来的老婆,我哪里来的嫂子,你不是独身主义,找谁结的婚?”
楼淮说:“过段时间我回去了,带你见她。”
话落,他不得不注意到另一件事上。
那天领完证,他送她回学校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联系过。
很符合他对这段临时婚姻的要求——
简单、省事。
选择应缇虽是突然间做下的决定,可到迄今为止的平静又是他所需的。
他再一次确定,自己没选错人。
孟安安直接震惊了:“奶奶知道吗?”
楼淮说:“奶奶认识她,很喜欢她。”
他是在领证次日,飞机落地曼哈顿之后,和柳依棠说了结婚一事。
柳依棠也是震惊了,在看到他发送过去的结婚证后,骂他荒唐。
隔了几天,她又突然打来电话说应缇是个好孩子,既然和人家结婚了,要好好对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