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多次问过妈妈,为什么爸爸和爷爷对她这样冷漠,如此地不喜欢她?
妈妈从来也没有给出一个清晰的答案,她只告诉应缇那是爸爸和爷爷还不知道怎么同自家孩子好好相处。
最后妈妈说,要给他们时间。
缇而直到父母去世,她离家独立生存,她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而他们还是没好好学会怎么与她相处。
应缇转眼看着窗外的茂盛绿林,阳光爬过窗子,溜到她的脸上留下细密影子,衬得她神色寂缇。
光影浮动之间,她说出一个事实:“爷爷从来都不喜欢我。”
楼淮被她这个认知硬生生地止住手。原本他是以一种极其舒适的姿态,甚至是自上而下地淮视她。在应缇说出这句话之后,他笑容散去,多了些许认真。
他敛好神色,正要问话。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服务员送来他们的茶具,还有午餐,都是一些很精致的茶点。
应缇隔空瞧了一眼,茶点不光精致,主要都是她喜欢的。
用餐的过程中,楼淮将她喜爱吃的几样食物挑在一个小盘子,放到她手旁。
应缇此时也不客气,一时半会,他也不会放她走。如果今天他不高兴,或者没有达到目的,他有的是方法来找她。
前者应缇并不大在意,他的开心与否与她无关;而后者,她自缇不想与他牵扯过多。
吃到一半,楼淮擦擦嘴角,喝了半口茶,回到他们刚才被打断的谈话里。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到了医院,挂号等号,这过程中应缇脑袋低低,却还是随着楼淮的身影时刻挪移。轮到她的时候,楼淮起身站在一旁,也许是坐着太久了,起身的时候,她微微晃了一下。
错愣之间,有人扶了她一把,摇摇晃晃的身形趋于平稳。
应缇快速掠了楼淮一眼,低声说道:“谢谢。”
耳边传来一句若有似无的:“嗯。”
医生询问病情,抬头看向楼淮,说:“病毒性感冒,病了有几天了,看要不要打点滴。”
听到要打点滴,应缇心里一个打颤。倒不是她怕打针,只是这点滴下来,也要花上好长些时间。到时也只能楼淮在身旁照看她,他那么忙,看他风衣里面还是一身西装,看着应该还有事情要忙,只是半道被她叫来了。
应缇正想说,不用打点滴,开一些药即可。
身旁的楼淮却出声问道:“你怕打针吗?”
她是坐着,而他站着,两人上下距离差了一大截。他不得不弯腰,在距离她耳边不远处询问。
也许是了室内,温度相对外面高了一些。楼淮的声音听着温暖了些许,不再是之前冷冷冰冰很是陌生的声音。
仔细想来,他的声音还有些好听,舒缓的,像极了冬日里温暖的阳光。
应缇选择了输液。
护士帮她弄好,确认没有问题,留下“快滴完了再叫她”一句就给另一位病人输液去了。
楼淮看了看支架,又瞧瞧应缇,问:“想不想喝水?”
她嘴唇是有些干,她点点头,说:“好,谢谢小叔。”
楼淮很快去而复返。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纸杯,他说:“温度不是很烫,先凑合着。”
应缇点点头,依旧说了句:“谢谢小叔。”
楼淮短时间内一下子收到两句谢谢,想说什么,待看到应缇有些苍白的脸色只得作罢。
等待的过程,无异于把原本正常的时间无限扩大,给人一种漫长的错觉。
应缇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快八点了。点滴还有一半,她看看低头忙碌的楼淮,几次欲言又止。
楼淮很快察觉到有人看着他,这样的目光他从小到大收到太多,起初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越到后面,他不得不摸着视线来源正视回去。
只是与他一对上眼,应缇抓着书包的带子的手指不禁紧了紧,连忙错开眼。
楼淮掠过这个细节,目光平定地看向她,问:“有什么事?”
刚刚她还麻烦他帮忙跟班主任说明下情况,她原以为过来看下医生,开一些药就可以回学校,来回的时间也刚刚好,正好赶得上晚自习。
只是事与愿违,现在她正在点滴。只能拜托楼淮帮忙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