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无缘无故换了个人,还是一个让自己无法忽略的人,应缇不敢轻举妄动,手指蜷缩着,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听台上的报告。
四十分钟过去,第一场交流会结束,大厅瞬间躁动起来。
不少人过来找楼淮交流,楼淮从始至终寥寥数语应对。
陆平识趣地没凑前,转身找其他人攀谈。
应缇没事做,干脆抱着笔记本修改刚才做的笔记。
“你怎么跟上课似的。”
头顶响起一道调侃声,她不用抬头,都知道是徐明恒。
也是这时她发现楼边变得安静了许多,抬头看去,适才围绕楼淮的人早已不见。
他双腿交叠,手肘搁在座椅横栏上,不时滑动屏幕,目光懒散。
目光快速从他身上划过,落在徐明恒身上,说:“回去还要写报告。”
徐明恒更乐了:“听起来像写观后感。”
她说:“差不多。”
声音轻轻的,怕打扰到身边的人。
忽地,听到徐明恒问:“听陆平讲,你会说德语?”
应缇顿了顿,说:“只会一点日常交流。”
“谦虚,”又去推楼淮,“你不是正缺个德语翻译吗?这不就有一个。”
他说得散漫,听在应缇耳朵里,却是心猛地一跳。
她摸着笔记本电脑的边缘,侧目看了眼楼淮。
他摁熄手机,也朝她看来。
轻描淡写的一眼,没什么情绪在里面,却叫人有种——
平地惊起一声雷的慌寂感。车门外,站着的人是薛其,他手里捧着一个盒子。
唐小年和郑森都知道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两人撤到一边,将主场让给应缇。
应缇看了一眼薛其,笑着说:“薛先生,好久不见。”
薛其不为所动:“应小姐。”
真是楼淮身边的人,久了都跟他一个臭脾气。
应缇默了下,说:“薛先生有事吗?”
薛其上了车,将盒子放在就近的座位上,随后他下车,过程安静得没有一声声响。
应缇皱眉:“什么意思?”
薛其不卑不亢:“楼先生说,送出去的礼物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活动结束时,她将身上的珠宝解下放到盒子收好,二话不说地交给Sanlo的工作人员。
这还没几分钟,楼淮那边就知道了,并且行动力一流。
应缇起身,拿起礼盒交给薛其:“这礼物太贵重,恕我承受不起。”
薛其后退一步:“这点您可以和楼先生说。”
忍了忍,应缇问:“他现在人在哪?”
“去机场的路上。”
“什么意思?”
“楼先生接下来要去德国出差一段时间。”
应缇压下心里的诧异,脸上扬着笑:“一段时间是多久?”
“这要视具体情况而定。”
于是珠宝再次转到应缇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