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真就绕着小石子路跑得没影了。
应缇没有形象地笑出声。
一想到去年被梁斯晏纠缠的那段日子,再想想梁斯晏刚才那副吃瘪却又无处讨说法的模样,心下又痛快了许多。
连带着对楼淮的印象都好了几分。
也许是她的开心毫不遮掩,楼淮等了一会,受她的影响,也跟着笑了笑。
四目相对,晚风拂来,远处是隐隐约约的热闹声,衬得他们这边更加的安静了。
应缇默了一会,迎上他眼里的笑意。
楼淮问:“这么开心?”
应缇按捺住笑意:“没有。”
可怎么都压不住,说完嘴角又是两个酒窝。
笑了一会,她停住,待心情平复,她问:“你把他怎么了?”
楼淮没有回答她,而是伸出手。
她不解:“做什么?”
他把目光放在一地的碎瓷片上。
应缇了然:“我没事。”
他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似的,手仍停在半空中。
应缇略一思忖,想到此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以防他待会没打招呼便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她把手放到他的手心。
忽然,一道清润的鼻息铺面而来,待她反应过来,她已被楼淮抱了起来。?!!
应缇最怕摔,当下就反射性地环住他的脖颈。
这手一环上去,等她彻彻底底清醒过来,有些事便就完全说不清了。
后院种植了很多花草,其间还有几座假山,微风拂来,带来一股草木的清香。
应缇安静了许久,才低低地说:“我的脚没有被伤到。”
她可以自己走路的。
“不方便。”他答得简短。
应缇想不明白:“哪里不方便?”
他忽地停止步伐,低下头看着她。
她抬起头。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
他的鼻梁很挺,眼窝深邃,平时总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楼影评价过他的骨相,很适合大屏幕。现在看来,确实是能让人眼前一亮且印象深刻的长相。
应缇与他对视了一会,她别过脸,说:“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楼淮淡淡道:“等到了前边,我再放你下来自己走。”
后院大概是这套别墅的主人建来纳凉的,是以进来的两条小径颇有不同,一条是木板路,也就是刚才进来时的路,另一条则是铺了鹅卵石。
后者通常用来赤脚走,当作按摩脚底用的。
鹅卵石铺得不是很密集,石子与石子之间有缝隙在,是以并不适合高跟鞋行走。
应缇伸了伸脑袋,看着地上的石子路,再看看云淡风轻的楼淮。
不免怀疑,为什么不走刚才来时的那条小路。
有种他就是故意而为之的笃定感。
但是她又问不出口。
自打一年前两人认识以来,一向都是楼淮决定做什么,她的顾虑和拒绝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