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淮该是把她查了个彻彻底底,连她最爱的广式甜品都深知一二。
过了一会,杨枝甘露尝掉了近半,楼淮才不紧不慢地进入正题。
合同上的内容,应缇没有什么意见,她只说:“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楼淮:“你说。”在应缇说出两个条件后,书房如无人荒凉之地一般,静寂得可怕。
楼淮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他三两步走到窗边,眸光微敛。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寒凉得过分。
应缇无畏无惧。
“一,我要你近期的身体报告;二,你结扎。”
楼淮的脸色已不是用难看二字能形容了。
或者用风雨欲来更形象一点。
他笑了下,紧接着,脸色一变:“应缇,你最好想明白了,今天是你来求我。”
应缇心如止水,她说:“我很清楚,是我在求你。”她迎上他的目光,“但我也清楚地知道,一旦我和你达成协议,我以后的人生不再是我所能控制的,甚至,我的人生已经到到头了。”
他抬起手,钳住她的下巴,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瞧着她:“你既然明白,你觉得你有资格提出这两个条件吗?”
她靠着窗台,身体往后仰,很是淡定,甚至淡定得过了头:“我是没资格,可这并不能说明我不能提。”
楼淮的脸压了下来,他离她只有厘米之距。
他近在咫尺。
过了几秒,他放开钳住她下巴得手,手往下挪了挪,环上她的脖子。
他的手很冰,他的声音更是冷的,犹如从冰川之地传过来的一般:“看来,梁修泽对你而言,也没有那么重要。”
他的手握住了她的脖颈,一点一点地收紧。应缇的声音很平,丝毫不受他的影响。
她道:“他对我很重要,但我自己也很重要。我可以为他做尽我所能做的一切,但前提是我要保障一些东西。”
他淡淡道:“你觉得我会答应你?”
应缇咳了下:“你会。”
她答得很是肯定。
楼淮倒有了几分兴趣,他松开手,摸着她的脸颊:“为什么?”
手是冰凉的,触摸也是似有若无的。
他的手就像是一只吐着红芯的毒蛇,缓缓地在她脸上试探一二。
应缇佯装镇定:“你随你母亲姓,想必你生活在一个很尊重女性的环境里。”
话刚落,楼淮的手停在了她左侧太阳穴的地方。
人体最脆弱的位置之一。
他的食指不轻不重地按着。
楼淮言语谆谆:“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得知这么一个结论,但很遗憾,事实正好相反。”
应缇露出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楼淮很满意,他一边按捏着她的太阳穴,一边附到她右耳,不紧不慢地说。
“你能查到的东西有限,关于我为何随母姓,这里面的故事你一定不会想知道。”
应缇的声音这会才有了点惊慌,她说:“楼淮,不论是今天还是以前,我从来不曾招惹过你,我不知道你为何一定非我不可。但是如果你要我留在你身边,我绝不会让步。”
楼淮笑了下:“我不答应的话,梁修泽可怎么办?”
应缇忍不住颤了下:“也许他会败得一塌涂地,但是他的一生终究不会过得太差。”
楼淮叹了口气:“他要是知道你这么理智地看待你们这段感情,甚至在你能救他的时候,你还要以自己为先,他会怎么看你?”
应缇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半晌,她说:“一个多月前,我和他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