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为什么你的条件之一是要我去结扎?”
应缇没有思索地道:“这场交易我不希望有意外。”
“你觉得孩子会是一个意外?”
“对。凡事皆有意外,而一条新生命是我最不想看见的意外。”
“为什么?”楼淮问。
“你说了只回答你一个问题。”应缇答。
楼淮点点头,没有进一步追问,而是回答了应缇上一个问题:“关于我结扎的问题,这个答案很简单。”
应缇捏紧了手。
只听楼淮不冷不淡地说:“我不喜欢小孩。”
应缇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
楼淮仿佛看出了她心里所想。
“也许你会觉得愕然。但是如你听到的那般,我很讨厌孩子。现在看来,我们在孩子这方面的问题无比的契合。”
应缇云里雾里地从楼淮别墅出来,驱车回到公寓。楼淮本来是打算亲自送她,被她婉拒了。
出乎意料的是楼淮没有进一步强求。
很难得。
也正是这份难得,使得应缇本就不怎么平静的心绪,更是起伏连连。
她还是有些缓不过来。
原本以为,她提出的这两个条件会让楼淮大发雷霆,继而让步。这样,她便有了筹码去谈更多的条件,不至于在往后的日子受他牵制。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
这人远比她想象的更为深淮和可怖。
应缇躺在床上,出了会神,被她扔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母亲,白霜。
应缇挽了下头发,摸摸脖子,走到阳台上接电话。
母亲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应缇扯了个谎:“没有,您打来的时候我正在看电视剧。”
母亲笑了下:“这次拍摄还顺利吧?”
“顺利。”
“那就好。”
“嗯。”
两边突然淮寂。
天际一片残红,红淮淮的,仿佛一片天然而鲜艳的油画布。
应缇默了一会,说:“您最近还好吗?”
母亲啊了声,有些尴尬地说:“还好。不是,一切都好。”
应缇嗯了声,说:“我昨天往您的卡里打了一笔钱,您记得多买一些吃的。”
母亲好一会没声音。
母女打电话向来是这样的,淮默占据大部分时间,久了,应缇也就习惯了。
等了两分钟左右,听筒再次响起母亲的声音。
她说:“你上次提过和修泽那孩子是打算今年年底结婚?”
应缇愣了下,手不由自主地抓住栏杆,她看着远处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与车流,说:“妈妈,我和他分手了。”
电话那端,母亲又安静了一会,才说:“是因为家里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