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芷凌:“什么气?”
思及他方才提到二皇子李鸿越,冯芷凌才反应过来是包间外那事儿,“横竖我也砸了他一脑门包,到底谁更气还未可知。”
冯芷凌说的是两个皇子羞辱嵇燃兵卫之事,她已当场报复回去。嵇燃说的,却是李鸿越当众对他夫人露出垂涎之态的事情。
心知两人没理会去一处,嵇燃也不解释。
这些糟心的东西,少叫她费神才好。
主君同夫人在大院门口的走道处揽着说话,附近有下人原本要经过,见这景象都急忙绕道避开。
见了主子要行礼,打断亲近也是尴尬不已。
冯芷凌纳闷:“方才掐你也不疼么?”她可是下狠手,使了好大力气。
嵇燃:“我手上都是茧子,哪怕这个?”
再者,若若那点气力,在他这儿确实不够看罢。
冯芷凌不知道他给她挑了个留些面子的理由,听了连点头,也觉得是这道理。常年练武之人手掌布满厚茧,与她的皮肤触感摸上去大不一样,想必耐痛得多。
那她就是挑错了下手的薄弱处。
男人揽着她的腰一直不放,冯芷凌一怒之下报复心起,又伸手去掐他的腰。
这处的肌肤总不至于有茧子罢!况且腰部……一向是被人碰了难受的地方。
冬日的官服厚些,冯芷凌手指那点劲掐在嵇燃劲腰上,比挠痒痒还磨人许多。嵇燃万般无奈,将她作乱那手抓住直讨饶:“别折腾我了,心肝。”
再摸这掐那的,他当真做不成好人了。
冯芷凌:“那你放开!”
她耳朵逐渐热起来,只当没听见他光天化日下的胡言乱语。
人比她大上几岁呢,说话还越来越不稳重!
嵇燃:“还有事儿没说完。”硬是揽着她,将先前与贵妃有关流言说了一遍。
“上回想同你讲来着,一时竟忘记了。”嵇燃垂眸看她,“我知道娘娘的事你必定会担忧,只是近期或许不宜久待宫中。若你想去探望,当日便出宫回来才好。”
生怕她一去,又在重华宫连住好些天。
“我今儿也从许三那听说过。”说到琪贵妃的事,冯芷凌不由自主严肃起来,“她那能收到消息,你这又听见风声,想必传得厉害。”
嵇燃颔首:“先前几年,京中也传过贵妃娘娘一些动向,却没一个成真。因此我想,这事儿或不必太过忧心,圣上待贵妃究竟如何,你也亲眼见过。”
“圣上待姨母如何我不担心。可宫里头水太深,难免叫人心生旁的忧虑。”冯芷凌道,“我还是过几日寻个由头,递信入宫求见一趟才能安心些。”
“皇宫你带不了兵卫,我会安排人在宫门外守候。”嵇燃道,“若太阳落山你还没能顺利出宫,会有人给我传信。”
李成哲曾调查他家眷过往,如今又冒出来个李鸿越行事成谜……宫中诸事不便,嵇燃无法不担心。
冯芷凌:“我进宫门后,径直就去重华了,一路还能遇甚么妖魔鬼怪不成?”
看这架势,倒像她入虎穴一般。
“向来做事警惕惯了,这会更撒不开手。”嵇燃一语双关,抓着她的手还没放,“你这趟进宫去,不会又打算十天半月不归罢?”
冯芷凌:“我可没说!”
过两日还要去接紫苑,她怎可能不回嵇府来?
“想叫我这会松手也行。”嵇燃笑道,“若若能不能应我一桩事?”
“说来听听。”冯芷凌警惕道。
要是先前才成婚不久那阵,嵇燃如此客气发问,她就先应下半声再看是什么事儿了。
如今却是不敢松口。
否则,她才张嘴出个气音儿,嵇燃就敢说她已经答应了。他前些时日的案底,可还留在冯芷凌心头上。
嵇燃:“隆冬渐近,一个人睡厢房也冷清得很。”
“不知道夫人能不能准我搬进主房去住。”嵇燃把自己的手塞进冯芷凌小一圈的手掌里,“若是肯答应的话,今后随便掐哪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