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领命而去。
房内没了外人,嵇燃这才起身往内间走:“若若?”
冯芷凌方才被他亲得招架不住,用力后退一步反而不小心打翻了桌沿的汤盏,溅了些汤汁在后腰的衣裙上。这才匆匆忙忙躲进内间去褪外衫。
衣裳解开一半才想起来,这里是嵇燃的主房,不是她常住的那厢房。
此处哪会有她的衣衫可以换?
想回房时,下人又进来收拾。沾脏的外衫已滑落在床边地面,冯芷凌更不肯捡起来穿了。
等嵇燃进来,就见冯芷凌只穿着中衣站在内间。
外裳宽大,尚不如何显露女子曲线。中衣贴身不少,交领处走线又沿着腰侧往内折,轻而易举便能叫嵇燃想起刚才摩挲时候的柔美亲腻。
喉咙的干渴复起,嵇燃面上却不动:“怎么站在这里发呆,也不怕着凉。”
不等冯芷凌开口应,便取了件带皮毛厚重些的男子外袍替她披上,“风寒才好不久,当心。”
冯芷凌手捏着袍边,有些不信似的望着他。
刚还亲得差点伸手解她的衣裳,这会又装成平常那个沉稳温和的谨炎哥哥模样……
男人,真是善变!
似乎看出冯芷凌眼神中的控诉,嵇燃无奈地勾了勾嘴角:“若若把我当什么人了?”
难道见她衣衫不整就要扑上去?虽说实话,他不可能不想……
“要是你不喜欢,我一定不会妄动的。”他低声允诺,“府里一切你都管得,我自然也归你管。”
冯芷凌:……话是好话没错。
她怎么不太信呢?
“且听着。”冯芷凌答得似笑非笑。
前不久也想叫他亲够了放嘴,可某人压根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要是再遇上这境况,该算他听话,还是她没说话?
真真是可恶极了!
嵇燃:“送你回房,待胃里克化了再去沐浴?我已叫他们别打搅紫苑,今夜换旁的婢子来伺候。”
冯芷凌:“不必克化,横竖我也没吃什么。”亲都亲饱了!
嵇燃回味了一会,诚实道:“确实委屈若若了,倒是我尝得的量多些。”
冯芷凌羞恼地砸了他一拳头,自顾自出门去了。
不就住同一个院里的两间房,到底有什么好相送的。
走回自己那儿,冯芷凌才想起还有事没来得及告知他。若只是镖局的事也就罢了,一向是她自己拿主意,嵇燃唯有支持。但另一件事,少不得要先同嵇燃将情况讲个清楚。
回头往主房方向唤了嵇燃一声。才在房内解开外袍的男人一愣,也穿着中衣就径自过来:
“怎么了?”
他的中衣似乎紧些,被房内烛光一映,胸口与胳膊处结实的线条便格外清晰。冯芷凌先是下意识避开目光,后又心想,嵇燃见她只着中衣也没不好意思,她还避讳什么?
于是转回脸来,要脱自己身上的外袍还他:“先穿上,我自己去找件披风凑合一会。”
嵇燃却伸手按住她动作:“我用不上。”
他的手热得像在火上烤过,的确是用不上……冯芷凌默默将袍子拉拢几分。
“不知道前两日的事情,是否有护卫传信?”冯芷凌先问。
嵇燃道:“前两日奔波辗转,倒是还没来得及收府里的消息。”
“那还是我先说个赶紧罢。”冯芷凌想了想,一时竟不知从何开始描述,只好言简意赅,“我把二皇子脑门砸了个包……唔,当着三皇子的面。”
嵇燃:“……”
半晌,他才继续开口,“吃亏了没?”
“没有的。”冯芷凌道,“若实在招架不了,我那日就不惹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