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夏站在半山腰,冲陈政泽挥手臂,示意他可以往前再走一截。
陈政泽立即给她打了个电话,“别挥手,本来就缺氧,再晕倒了。”
“好,你可以往前走了。”
陈政泽挂电话时,看到微信有新消息进来,是大林的,他把童夏的社会关系发过来了,天气太冷,陈政泽没那闲心在这看消息,按灭了手机屏幕,往前走了些。
历经两个小时,童夏手脚并用,把200米的经幡系在了纳金山垭口,经幡融入纳金山垭口随风起伏的那刻,童夏哭了。
天空,祥云,太阳,江河,大地,以及生生不息的世间,请永远保佑他占上风。
愿他有健康的体魄,滚烫的灵魂。
“陈政泽,我挂完了。”童夏声音清脆,清澈的眼睛比周围的风景还要干净,里面倒映着陈政泽的模样。
“看到了。”陈政泽说,“你这许的什么愿啊,我挂都不肯,非要自己亲手挂。”
陈政泽摸她的手,没一点儿温度,冰块似的,他拉开拉链,放怀里暖着。
“等春暖花开的时候,这条经幡会更美。”童夏眼睛亮亮的,仿佛置身于春天。
“经幡的五种颜色,喜欢哪个?”陈政泽漫不经心地问她。
“红色。”童夏答。
陈政泽淡淡地嗯了声,等把她的手暖热,他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一只标记笔,牵着童夏走到她们挂的那条经幡前,把笔递给她,握着她的手,凑在她耳边问:“想许个什么愿?”
童夏低声回:“我许过了。”
“真的?”陈政泽觉着这小姑娘在撒谎。
“真的。”
“那帮我写个愿望。”
陈政泽一手拖着经幡,一手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在红色经幡上写字——童夏,永远爱陈政泽。
极其幼稚的话,他却写的认真。
陈政泽想了想,如果非要许个愿望的话,就这个。
童夏后背贴着陈政泽的胸膛,感受他呼出来的热气,看他放下经幡,盖上笔帽,听他混不吝的话:“自己挂的经幡,自己写的承诺,佛都看着呢,可不许耍赖。”
“务必务必爱陈政泽爱的要死。”
漫天大雪和肆意的风,把陈政泽的脆弱面展现在童夏面前,她在一点一点的碎掉,脸色苍白的像透明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