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奴才到了江宁之后,发现江宁的工匠并没有那么针对曹大人。”侍卫说道。
这点就挺有意思了,按道理说,曹玺是江宁织造局的负责人,造成这样的局面,他肯定是有责任的,为何工匠们不针对他?
“打探什么有用的消息吗?”康熙问道。
“奴才查到,今年三月的时候,织造局就没有拨工钱过去,五月的时候,曹大人提出向江宁衙门借一笔钱,等到内务府的工钱到了,就补上。”侍卫说道。
但是,江宁衙门拒绝了,说是衙门没钱。
这就是恶心人了,时值收税的季节,怎么会没钱呢?
于是曹寅只能再次向内务府提出要求,内务府倒是拨了一笔钱过来,但是杯水车薪。
在六月的时候,内务府再次提出延长工期,同时拨了一笔银钱,让曹玺操办此事。
至于工钱嘛,也不是不给,就是从来不如数给够,六月给四月的工钱,七月还在给四月的工钱,这都八月了,四月份的工钱还没有给完。
“现在呢?”康熙问道。
“回皇上的话,工钱都如数发下去了。”侍卫说道。
“那就成。”康熙点点头。
“汗阿玛,你什么时候拨的银子?”李礽问道,他几乎是天天都和康熙在一起,怎么就不知道这件事?
“前些时候吧。”康熙说道,大概是江宁巡抚的奏本到了的时候,他就让江宁巡抚拨了工钱,他从曹寅的奏本里抽出一张纸,递给梁九功,“给噶禄送过去。”
梁九功接过纸,转身朝外走去,刚刚走出去两步,太子爷就冲到他面前,张开双手拦住他。
“梁公公,我也要看。”
梁九功看向康熙,等到康熙点头,这才将手中的纸呈给太子爷。
李礽接过纸,摊开来看了一眼,就乐了,仔细叠好,还给梁九功,“赶紧给噶禄大人送过去呢。”
接着,小声嘀咕了句,“记得回来给我说说他的反应,嘿嘿~”
“咳咳~~”
康熙又在上头清嗓子了,李礽老老实实地坐回原来的位置,但是脸上的幸灾乐祸却是遮掩不住。
“郑铭呢?”康熙继续问道。
“郑铭确有其人,也确有其事,不过奴才调查到他们家在郑铭离开江宁之后,被江宁巡抚关押起来,是曹大人同江宁巡抚交涉,才把人放出来。”侍卫说道,“还有曹大人给了他们一笔钱,郑福死后也给过,不过通通都被他们拒绝了。”
康熙点点头,这倒是符合曹玺的性格,“江宁巡抚没有再找郑铭家人的麻烦吧?”
“没有。”侍卫说道。
那应该是知道郑铭已经到了京城,就算是再为难,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了。
“还有别的消息吗?”康熙问道。
“启禀皇上,奴才就打听到这些。”侍卫说道。
康熙点点头,让人退下去了,“你不是想看奏本吗?”
李礽等了许久,颠颠地冲过去,接过康熙手中奏本,站在原地看起来,“八千九百匹?咱们能穿这么多?”
他知道康熙大封后宫赏赐的不多,没想到大头都在日常,但是将近九千匹是不是有点过多了?
“你知道往年江宁织造局往年的产量是多少吗?”康熙笑着问道。
李礽摇摇头,说实话,天天穿花带锦的,还真不知道各织造局的产量。
“不知道就在哪里说多了?”康熙问道,“或许不多呢?”
“才怪。”李挤到龙椅上,挨着康熙做好,“要是不多,能闹这么凶?”
“那你猜猜是多少?”康熙问道。
他身边的女性朋友曾经告诉他,去逛街的时候,砍价先从一半起,他想了想,“四千匹。”
康熙不说话,但是笑了。
“我猜对了,是不是?”李礽得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