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择了最壮烈的方式……在一场大火中慷慨赴死,用自己的生命,断绝了特搜队顺藤摸瓜的线索。”
“他,称得上是个真正的英雄!”
陈鸿业的声音骤然提高几分,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悲壮。
话音落下,庭院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夜风骤然变大,吹得那堆篝火噼啪作响,火星子被卷得四处乱窜。
方诚静静地站立着。
脸上的表情被火光映照得忽明忽暗,看不出喜怒。
似乎在消化着这段尘封的往事,又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半晌,他终于开口,声音冷硬地问道:
“那个叛徒,害死我父亲的人,究竟是谁?”
陈鸿业闻言,再次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种“孺子不可教”的无奈。
“小友,你还是没明白。这不是一个叛徒的问题,而是我们‘理想乡’内部出现了严重的分裂。”
他摇着头,耐心解释道:
“当初惹事的,是那些主张投降的派系,后来为了向新政府纳投名状,出卖同伴的,也是他们。”
“你如果只是想找确切的某一个人报仇,恐怕没那么容易。”
“毕竟老夫又不是特搜队专门负责查案的,怎可能知道当年具体是谁出卖了你父亲?”
似乎因为讲了太多话,陈鸿业感到有些疲惫,没再往下说。
“既然如此……”
方诚眉头微蹙,稍作思索,随后又问道:
“那么,你们组织中的投降派领头者是谁?”
这个直截了当的问题,仿佛一下戳在陈鸿业的软肋上。
他脸庞瞬间僵住,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那张布满咒文的脸上竟流露出一丝恐惧之色。
“那个人的名字……老夫也轻易不敢提及。”
陈鸿业目光闪烁,吞吞吐吐地说道:
“一旦念出他的真名,很可能会被他感知到,恐怕立刻就会招来天大的麻烦……”
见方诚依旧盯着自己看,陈鸿业随即转移话题。
“而且,我刚才不是说过吗?”
“光武门枪击案并非简单的仇杀,而是一场席卷全国的政治风暴,背后涉及的权贵、高官盘根错节,数不胜数。”
“了解太多对你没有好处,此事在夏国属于敏感禁区,是最高机密,公开的资料早就被删除干净。”
“你真想要探明真相,除非能闯进特搜队的档案库!”
“总之,这里面的水很深,懂的都懂,不懂的,我说了你也不明白。”
讲到这里,陈鸿业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
“关于你父亲的事,我已经说得够多了,就到此为止吧。”
“小友,老夫已算信守承诺,你是否也该履行条件,不再干涉陈家的事情,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