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舒看着双手。
人出生于天地之间,日后也将消融于尘土之中。
所以人对自然或许有一种天然的渴望,似现在这般,泥巴沾满了双手反而有一股熟悉温软的感觉。
“感觉。。。。。。偷得浮生半日闲。”她道。
“自公主回宫以来,颇为疲累。如今春日将至,何不借此良机,由微臣陪同公主共游江南,偷得‘半日’尽享春意,公主意下如何?”
她看向他,他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温柔汹涌分外真诚。
宁云舒微微蹙眉:“这种时候你叫本宫同游江南?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公主,人生苦短。你要做之事,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
宁云舒看着眼前之人,哪怕他言辞切切,镇定自若,可是她依旧感觉得一股强烈的不对劲。
为她种花,再谈到同游江南,这一切更像是一个局,一个似“调虎离山”之局!
“张知熹,你意欲何为?”宁云舒目光深沉,面色冷峻。
张知熹轻叹一口气,眼中露出几许无奈。
他就知道,哪怕他铺垫再多,她还是能够察觉到问题。
可是这件事情,于她而言,太过残忍。
“宁南州滞留宫中,朝廷平静得诡异,这背后到底发生了何事?”宁云舒逼问道。
她很清楚,其他朝廷大员或许不知道将会发生何事,但是张知熹却是知道的。
他毕竟是皇上最依仗的智囊,凡事必询问他的意见。
张知熹起身朝院中莲池而去,到池边沉默洗手。
宁云舒觉得他今日太过反常,遂也跟着前去。
“本宫问你话。”
张知熹从池面看向她的倒影,缓缓道出:“匈奴使者正在来朝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