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见南蓁,他眼中的阴郁忽明忽暗。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浴室和玄关是连在一起的,见他脸色不好,南蓁紧张地上前,“怎么了,你脸色好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陈厌凝着她。
漆黑的,深不见底。
这充满冲击力的一眼几乎将她击穿。
南蓁心尖倏地一紧。
他发现什么了?
伸出去的手下意识收了回来,“。。。陈厌?”
她大约不知道自己心虚的有多明显。
陈厌看着她藏在身侧的双手,漆黑的眼眸更加暗了两分。
鸦羽般的长睫敛了敛,掩去他眼底狂烈的暗涌,他低头换鞋,“坐车累了。”
他嗓音有些嘶哑,听起来像是熬了夜的。
“给你买了点草莓。”
他递给她。
已经这个季节了,南蓁很少见到外面有卖草莓的。
但陈厌拎回来的这些,个个又大又红。
饱满得很异常。
南蓁愣愣地接过来。
换完鞋,陈厌一言不发地回了房。
经过她身边,他身上烟草的苦涩味道几乎盖过了那股好闻的莲花香气。
紧缩的心脏还在不断被挤压着。
不应季的水果,反常的态度。
南蓁明显感觉到陈厌变得浑浊的状态。
就像往平静的湖面丢一块石头,惊动了水底的泥沙,清澈见底的水面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才一天没见,怎么会变成这样?
隔着一道薄薄的门板,外面的任何动静都逃不过房间里的人。
南蓁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然后去了厨房。
远处的水流声像窗户外的白噪音。
细微的嗡嗡。
陈厌面朝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