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说什么我都应你。

……

“我会乖乖等你的……”

“轰——”

好累。

睡一觉吧。

“最喜欢师兄的尾巴啦，当被子荡秋千擦鼻涕，无所不能……”

“师兄师兄，师父又念叨了，你带我出去玩儿好不好……”

是谁在说话？

悟空被压山下,胸膛以上暴露在外，双手撑着地面，想要将山体抬起，却又是一道金印落下,被镇了个结实。

素九腿一软，跌坐在粉团子上，云中器灵似是感同身受,载着主人便往下疾飞。

“阿弥陀佛——”又是一声佛号,素九被金光笼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那脉联山越来越远,却发不出声音,也无法前行半步。

“放开……”悟空艰难地仰起头，又被重重压回地面，匍匐着动弹不了。

“这小娃甚有佛缘，便先随我一同返往西方极乐世界，待你悔悟革新，自有人来替你解这封印。好自为之。阿弥陀佛——”如来佛祖说完，收回素九，逐渐消失在空中。

“师兄对我最好，我最喜欢师兄……”

“我好想你……十年……十年太长了……”

别哭，不要哭。

“我不想她跟着……”

“孙悟空……不许丢下我……”

悟空趴在地面，一动不动，就连呼吸起伏的力气也像是被夺走。

不可计重的五座山峰全由一己之力承受，凌乱锋利的杂草刮破脸庞，悉悉索索的小虫子从指间爬过。

都感觉不到了。

大厦将倾，独木难支。万念俱灰之下，所有感官都被强制封闭，仿佛是灵魂深处感知身心皆受到极大创伤，而迫使身体中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支起冰霜封就的堡垒，本能地保护自己。

天地、过往、爱恨情痴……所有的一切都模糊起来，归于无尽但安全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