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了吧，雪精灵都这样，身上毛发都是雪白的，眼睛蓝色或淡蓝色，应该是西地或北域那边的精灵。”路尘说。

“虽说看不清，可我看得出那小姑娘的脸廓像个东土人，否则我也不会往是您闺女这事上想。”

“不过这带着孩子跑江湖可真不是个事，想到一个孩子跟着一起吃苦头就有点不是滋味，风吹日晒的可真不是个事，大晚上都不知道能不能睡安稳，不过我也不好说什么，那是别人家的事，插手不好。”

“那就把人留下来呗，多招两个能揽客的员工，这买卖划算，你看你这馆子本来就有个酒换故事的卖点，再有个好嗓子卖唱，。”

“留不得，留不得，到今儿了我都不知道她们长什么样，裹得严严实实，就能看到半张脸，大人小孩都一样，估计是惹了事儿在跑路。”老板摇了摇头，他左右瞧了瞧，身子前倾轻声说，“可能是精灵，最近夜神教这帮犊子在附近闹了不少事，很多人都不得不躲起来，特别是精灵，镇子上已经看不到精灵了，除非是混血，外貌不明显，遮一遮还能上街，到了晚上就更彻底了，那是一个精灵都看不到。我们这些生意在晚上才有赚头的人都怕他们搞得人心惶惶，她们要真是精灵，我可不能留太长时间，回头生意都可能做不成，人也说了，只留几天，不留长，那我也没必要留人了。”

路尘忽然笑了，心说今天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简直就是攒了几百年才有这般好运。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老板看路尘这么一笑，心里纳闷了，在他印象里，路尘不是幸灾乐祸的人，而且这也不值得幸灾乐祸吧。

风吟

（27）

酒窖里，伙计正纳闷地往路尘的酒壶口里看，他已经把一整坛子酒都舀光了。那坛子说是坛子，却有半人高，换个说法就是缸子了。每一次酒提往壶里灌的声音都和落进空瓶一样。伙计十分肯定这酒壶没有漏，地上干干净净，可这酒壶就是灌不满，里头的酒还是只有沉底的那一点点，重量也未曾增加过。

可这客人已经说了，满上。伙计心说这妖怪就是有些不一样的东西，那就满上吧，一缸灌不满就第二缸，第三缸，直到满为止再罢休，就是这酒壶本身有点沉，挂腰上不会闪着吗？

“啊，对了。”老板说，“最近来了一位吟游诗人和一位小乐师，一个唱歌好听，一个琴弹得很好，长得都还不错，先生运气不错，赶上了最后一晚。”

“没什么没什么。”路尘摆摆手，活动了一下面部的肌肉，重新将表情整理回他该有的样子，“我问你，是不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皮肤跟凝脂一样白里透红。”

“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姑娘，看个子差不多有八九岁。”老板顿了顿，“您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两个人的皮肤都跟我儿子刚出生时一样。”

老板又说，“对了，那小姑娘跟您有点像。”

路尘立刻反驳，“别闹，我确实从来不做任何保护措施，那是因为我根本没那能力让姑娘怀孕，而且我也没跟精灵上过床。”

“先生您听我说完嘛，说小姑娘跟你像是指她的头发和眼睛，白发蓝眼，颜色一模一样，真的。”老板肯定地说，“我开始还挺好奇的，就琢磨该不会是您内人和闺女，但想了想觉得应该不是，我也没去多问，我爹嘱咐过我不要跟外人提起关于您的事。”

“看来今晚我运气确实不错，不仅听到了两个有趣的故事，还有机会听到优秀的歌声。”

“先生若是来早两天能多听两晚，真的，唱得能让人发痴发醉。”

“嗯？你竟然这么肯定，看来很有趣，值得我期待。”路尘说，“什么来头？受不了大剧场的束缚跑出来自己单干的人？”

“这就不清楚了，前两天她们到我这想住店，但身上没钱，那吟游诗人就说她可以用唱歌来抵房钱，我不知道她们是什么路子，身上也没带乐器，她就说给她试试，然后再让我做决定，她唱了一曲，客人们反响不错，我就同意了，并希望她能多唱几天，最后说好了三天。人唱得好，能给我招揽客人，那我还问那么清楚做什么。”

“也是，很多吟游诗人要真是四处游荡，那身上还真没几个钱，除非吟游诗人只是副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