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悦心头微紧:“是什么?”
“幽都三日宴。”
“此毒虽然名为幽都三日宴,但发作时间并不会有三日那么久。”
“一旦发作,就会接连发作三次,一次比一次更痛,一次比一次更快。”
“直到中毒之人死去为止。”
“因为每一次发作,痛苦都是成倍数增加,所以,很多人发作到第二次就会因为不堪忍受接下来的痛苦自裁。”
“像是经受不住十八层地狱中的酷刑而消散的鬼魂。”
“再加上此毒难以发觉,飘忽不定,宛如游魂。”
“因此,此毒名唤,幽都三日宴。”
说道这里柳祝顿了一下,她的视线落在孕妇起伏的胸口,若有所思。
“十洲春色不像是普通的烈酒,它的酒劲温和醇厚,哪怕是孕妇也能浅尝一二。”
“而白术作为安胎药中常见的一种,很容易就促成了幽都三日宴发作。”
顾悦点点头:“所以,今天在城门口,这个孕妇不是因为惊动胎气,而导致小腹疼痛。”
“而是因为这什么幽都三日宴?”
“不全是。”
柳祝想了想,解释道。
“这个孕妇当时的确也被惊动了胎气,不过,和你一起的那个小丫头处理的很好。”
“很成功地安抚了这个孕妇。”
“只不过,她眼界还不够,认不出幽都三日宴。”
“所以才把后面的那次毒发继续认作是胎动不安。”
“原来如此。”
“那你现在是不是彻底把它拔除啦?”
顾悦问道。
“那这个孕妇就彻底安全了?”
柳祝动作一顿,她原本平静的金绿色眸中闪过一道暗光。
迎着顾悦期待的目光,她嘴角微勾,吐出几个字。”
“当然……”
“……不是了。”
她站在孕妇面前,眼睑下垂,轻轻地扫过孕妇宽大衣袍下的略微凸起的弧度。
轻慢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像是某种判词。
“她,依旧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