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是一個追逐金錢到失去理智的醜陋女人,在離開文法學校沒多久,就在他的引誘下,成為了他的情婦。」
「他給了我一家旅館,讓我待在那邊,每周等待他的來臨或者召喚。」
「我對這種生活逐漸失去了興趣,我越來越壓抑和自卑,我想把所有東西都還給他,徹底地擺脫他,可他不同意,他用各種方式威脅我,不讓我離開他,我們最近的幾次碰面都是在爭吵中度過。」
「剛才,他說離開他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死亡,然後他毆打我,並拿出了匕,後來,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情婦……文德爾惋惜又遺憾地掃了翠西的臉龐一眼道:
「現場的痕迹也初步證明了事情的發展。」
他原本以為翠西和死者是夫妻,誰知關係比他想像的更加不堪。
翠西木然點了下頭道:
「謝謝。」
她沒再說話,直到烏托邦的警察來臨,才打破沉默,主動抬起雙手,接受了手銬。
文德爾看了眼翠西略顯蹣跚的步伐,對警察道:
「先帶她去驗傷,處理傷勢,避免出現意外。」
警察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聽一個證人的吩咐,總之,他們毫無異議地領著翠西,帶著文德爾,冒著嘩啦不停的大雨,去了城鎮內那家不大的醫院。
因為翠西是女性,文德爾和兩名警察等待於醫院走廊上,沒有跟著進去。
時間流逝中,文德爾看見有孕婦被緊急送入產房,似乎出了點問題,需要手術幫助。
過了一陣,他聽見了嬰兒啼哭的聲音,那是新生命來到這個世界的宣告,而這個時候,翠西剛好出來。
「感覺到了嗎?生命的美好。」文德爾認真地對翠西說了一句。
翠西側耳聽了聽風雨聲中夾雜的嬰兒啼哭,神情明顯有所觸動。
她的臉龐已被擦過,顯得很是素凈。
過了幾秒,翠西回過神來,對文德爾點了下頭,再次說道:
「謝謝。」
這一次,她不再那麼木然,獃滯,自閉。
文德爾暗中鬆了口氣,跟著去了警察局,錄了份口供。
做完他該做的事情,文德爾走到街邊,預備乘坐出租馬車返回「鳶尾花」旅館。
可是,在這風雨飄搖的深夜,路上根本看不到一個行人、一輛馬車。
「這就是小城的壞處,不夠方便。」文德爾低語了一句,撐開出門時帶上的雨傘,辨別好方向,原路往「鳶尾花」旅館返回。
作為曾經的「治安官」,他對自己走過的路線有著神秘學意義上的記憶能力,根本不擔心會在陌生的小城內迷路。
此時,暴雨已經小了很多,但狂風依舊肆掠,它們一陣陣刮過,帶著雨水,斜向拍打在了文德爾的身上。
這讓文德爾忍不住抬起右手,擋在了胸腹間。
那份機密文件就藏在那個位置的衣物內側。
——文德爾之前哪怕睡覺,也是將文件貼身存放的,不讓它和自己分離,為此,他已養成了習慣,只要預先有相應的自我提醒,就不會在睡著後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