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彦翻了个白眼,“你才缺德呢,老子是积德!我放些清心明目的药材,搓成丹丸,不比那个水银丹砂强。他们长期吃我的丹丸,活到七老八十不是问题。”
[这样一想,便宜他们了。]
[挂长生卖降火,也还行。]
[青天大老爷,我家言崽又积德了。]
[为什么我们第一时间认为崽要买假药呢!]
[因为言崽他善啊!]
[不是,阿言脸都黑了,hhh。]
[那一丹一万金?]
[十万吧,搓个一百丸,就大大的够了。]
[你不想想,这玩意儿能量产吗?烂大街的东西那些个贵族能用吗?]
[最多十枚!一个十万金!]
[只是淳于姨姨又要被骗了。]
[阿言肯定说他想要买点新药材,然后自己一个人搞个小作坊搓完就完事了。]
[搞个宣传先,言宝。]
……
霍彦前段时间手头宽裕时,给淳于缇萦在顿丘盘了个医馆行医,虽然淳于缇萦依旧四处游医,但每逢十五,必要回来义诊。
她体恤百姓不易,只收些药钱,故而生意一向红火的很。
霍彦今天去调药材时,淳于缇萦正忙着,也没细看,直接让他自己进去抓。
石页每逢十五就要留在里面帮忙,他一见到霍彦神情激动,听着霍彦报的药名,抓了一堆,大包小包放在陶罐里。
“主君,你上火啦,要我给你煮不?”
霍彦摇头,扔下串五铢,扛着三个罐子,跟他说了几句话,就回了郑当时现居的府邸。
一进门,就听见汲黯在弹琴长歌。
唱的是什么,霍彦仔细听了,是乐府诗中《巫山高》。
“巫山高,高以大。
淮水深,难以逝。
我欲东归,害梁不为?
我集无高曳,水何梁汤汤回回!”
本是思乡情,而今却做为难意。
凄清哀婉,愁出生天。
霍彦只啧了一声,心里骂矫情,他往前走,朗声唱起《有所思》。
“闻君有他意,拉杂摧烧之。”
去你的,你要是敢给刘彻写信求情,我们就碰一碰。
他越唱越来劲儿,一个哀歌给他唱成了行军曲。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他要接着唱,就看见了汲黯抱着一卷书简大步冲了过来,身后的郑当时怎么也拽不住他。
“你个混帐!”
他的眼中似乎有泪意。
“你要跟我断了!”
霍彦吃软不吃硬,嘎一下闭嘴了,把手背在后面,思索一会儿,干巴巴道,“我没惹你,你哭了跟我没关系哦!”
汲黯沉默片刻,缓缓将自已的手覆在霍彦的肩上,他的力道太轻,像是一片雪,若是以往霍彦一定能跳起来,可是他现在没动,“你别哭我身上。我就剩这几件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