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值得,我愿意。”
“不,我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尤其是我,一个血腥杀手,我早已看到我的未来,一个想从血腥中英雄起来的人,是不会善终,甚至也活不长久,你又何必自寻苦恼,痛苦一生?”
仙子的脸贴在高峰的胸膛上,她不幽怨,更不叹息,却重重的道:“你是无情杀手,我是欢场女子,高峰,我们应是天上一对,发地底一双,我们欢乐的日子也许不长,但我们只要把握住,欢乐也会令我们回味无穷,高峰,我们属于及时行乐的人,何必想得太远?”
高峰道:“我不为我想,因为我两手血腥,我也知道将军难免阵上亡,但我不能拖累你,仙子,你也有善良的一面。”
“我们都有善良的一面。”
高峰突然低吼,道:“不,我不敢言善,我爹也比我强多了,我爹也杀人头,但我爹却为官家所认可,他吃的是官饷,而我,却在这江湖上为人操刀,这样叫善良?那天底下就没恶人啦!”
仙子惊楞地道:“令尊何人,令尊也杀人?”
“是的,我爹就是专门为官家操刀而杀人。”
仙子吃惊地道:“令尊大名是……”
“高占山。”
仙子道:“高……占……山。”
“是的,我爹叫高占山。”
空气似乎室息了一息,仙子问道:“请问当年江陵城府衙中有个高杀头的人,你听说过吗?”
高峰道:“高杀头就是我爹。”
他此言一出,仙子立刻把高峰的嘴巴紧紧的捂起来,她露出吃惊的样子。
高峰双眼猛眨:“怎么了?”
仙子道:“别大声,小心被人听了去。”
她轻轻的起身披上纱衣,走近门口,稍拉开门往外看了一遍,这才又把门插好。
她的胴体在薄纱中若隐若现,那曲线之玲珑,线条之美妙,直如画中裸体女仙,看的高峰眼也直了。
当仙子走到床边的时候,他又伸手去拉了。
仙子又倒在高峰的身边,她看看高峰,道:“你真的是高杀头的儿子?”
高峰道:“我老子并非什么名人,他只不过是刽子手,我没必要半路认老爸吧!”
仙子道:“那么我告诉你,『江陵大酒家』的老板娘丈夫,就是被高杀头砍掉了头。”
高峰道:“那是官家的事,与我老子何干?”
仙子道:“当年你小不知道,老板娘的丈夫当年是千私娼的,他训练两个小姑娘,却也失手把两个小姑娘打死,你知道,那两个姑娘还有兄弟,一怒告进衙门里,老板娘的丈夫被判了砍头之罪。”
高峰道:“杀人偿命,没话好说。”
仙子道:“可是,老板娘花银子去打点,目的只想叫你爹刀下留头,千万别头落地。”
高峰道:“为什么?”
仙子道:“人头落地永不能超生。”
高峰道:“我爹没有答应?”
仙子道:“是的,你爹的刀法太狠了,他的刀下没有一个不是人头落地的。”
高峰道:“我爹是忠于职业,所以他没答应。”
仙子道:“人们都相信;城隍庙是鬼魂报到的地方,人头没有了,这个人就认不出是谁,城隍庙的死人簿上没有名和姓,你看这鬼魂怎么办?永不得超生呀!”
高峰道:“所以我爹每杀过人之后便一个人关在房中喝闷酒,他也痛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