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步伐轻盈迅捷,足尖点过血河,荡起层层血色涟漪,晕开一片妖冶的猩红。
河水并非寻常流水,而是浓稠血浆凝聚,雾气带着阵阵腥甜。
这些弟子对脚下污浊的血河毫无避忌,反而在嗅到风中飘散的腥臭血气时,眉眼间闪过厌恶。
其中一人冷声低喝:【姐妹们,快些!有人已经屠狗了!必须加快速度!】
话音未落,众女身形骤疾,化作离弦之箭,破空而去。
在她们下方,一头头被粗重铁链贯穿琵琶骨的畜生,滴溜晃荡。
就在几息前。
血河之渊上,一位成熟过头的沧桑宫装妇人,凌空而立,单手缓推。
轻柔动作,却让祭坛上的日狗族类胆寒。
就见那只日狗一族的畜生,慢慢压缩,变形,在柔力下发出骨骼碎裂的脆响。
狰狞的兽躯,皮毛与血肉缓慢挤压中,迸出腥臭的浆液,分不清是杂血还是尿液!
继而,妇人五指微搓,它的躯体被扭曲成诡异形状。
扁平如纸,鼓胀如球。
得亏是修仙之人,不然就直接爆了。
只听惨呼传来:【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杀中域生灵了!】
【饶命啊!长老开恩!】孽畜哀嚎,撕心裂肺,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挤出眼眶。【我愿立下血誓永世为奴!】
成熟宫装妇人闻言嗤笑一声:【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知道怕了!】
思及界域,她眸中寒光逼人:
【孽畜!】
【当日你屠灭三十六星、界,可曾听见婴孩啼血?可曾看见老者叩首?】
【你屠戮界域之时,可曾想过留手?】
【你不当人之时,可曾想过自己注定会被当做狗屠?】
【回答我!】
没给那只日畜回答的机会,牙齿几乎全部碎裂,就连舌头也被割裂,只有呜呜声。
呜呜刺耳,她落寞苦笑。
【呵呵,回答我又如何,家人国事都已不在。】
苦笑之后,她忽然仰天大笑。
笑着笑着,竟有血泪划过脸颊,晕开暗红血花。
【我枉活三万六千载!】
【我愧为家族老祖啊!眼看着族人被灭,却毫无还手之力!】
【弱小就是原罪!敌人并没有因为我的弱小,我的求情,就停止杀戮!】
?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处狰狞的族徽烙印。
原本还算动人的嗓音破碎成沙哑呜咽:【眼睁睁看着三千族人化作血雾。。。我跪着求来的,却是更狠辣的屠刀!】
恨意眼眸望向大水界:【狗屁的老祖!上不得台面还敢自得称祖!】
【真正的祖,在那遥远的地方!一念天变!一念日狗一族灭亡!】
【而我。。。拼尽全力也不过捏死一只!】
正准备再直抒胸臆,妇人瞧见一人急奔而来。
她不再哭笑。
祭坛四面八方的星珠忽明忽暗,映照出妇人眼底森然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