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还真像是隔辈亲。
但她心里清楚,倘若郭家祖母真如此重视季画落,那么季画落就不会落入她关山家。
这么隆重地出来迎接,也不是为了季画落,而是为了她。
「哎哟,关山家的孩子,你也赶紧进来吧。」
郭家祖母仿佛这才想起苏阮,也向她露出一个和蔼慈祥的笑容,招呼着她快点进门。
苏阮也露出一个笑容:「恭敬不如从命。」
鸿门宴?
老娘今天非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单刀赴会。
「诶,那个站在郭家祖母旁边的人,就是郭鸣烟。」
郑琳还嫌不够似的,拱火道:「看到她对你那个侍郎的眼神没,绝对是贼心不死。」
「看到了。」
苏阮冷冷地应了一声。
在郭家下人诧异的目光中,扛着长枪就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咦,怎么还有带兵器的?」
位于大厅中的客人们,无论是男眷女眷,皆是一脸惊骇。
男女七岁分席,但也只是简单地拿屏风隔开,没有太过严格的界限。
「关山月是来祝寿的,还是来捣乱的?」
「听说是郭家大小姐与她的侍郎余情未了,大概是过来找场子的吧。」
「嗤,教训那个侍郎不就好了,至于和郭家作对吗?」
「要不怎么说她是个没脑子的纨絝呢!」
旁人的取笑声,尽数传入季画落的耳中。
不需要用馀光瞥向他们,就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各色眼光。
季画落紧抿双唇,背脊挺得笔直。
仿佛是他最后的尊严。
「好了,他毕竟是我季家出来的庶子,也算是我的弟弟。」
熟悉的声音传来,却带着伪善的笑意:「虽然他与表姐从小亲密,但人总是会长大的,大家不要太过苛刻。」
季画落回首,果然就见一群未出阁的官家少郎中,季书礼应对得游刃有馀。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季书礼抿唇一笑。
心中是说不出的爽快。
前世时,他被蒙了双眼,寻死觅活地嫁给郭鸣烟,却只能成为一名侍郎。
他沦为众人的笑柄,而彼时的季画落,也是这般坐在人群里,笑看他的狼狈不堪。
重活一世,风水轮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