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难为郑琳了。
苏阮想了想,安慰道:「别想那么多,既去之则安之,说不定这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番邦运来的各种船货,走私商人和王公贵族之间的交易,你都记在心里,但不要出任何风头,夹起尾巴做人。」
虽然市舶司掌管国外的海关朝贡与贸易,而且渊国也不允许明面上的贸易。
但是架不住人的贪心。
有不少商贾富豪丶乃至于乡绅,都在私底下与洋人进行贸易往来。
而这些商人的背后,便是王公贵族和大臣宦官们,充当保护伞,从中抽走大部分的收益。
如果能掌握到至少两条暗线,那郑琳无论是同流合污,还是背地里威胁,也能有更加不容忽视的筹码。
郑琳委屈巴巴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好吧,我收拾收拾,就去那边上任报告。」
送走了郑琳,苏阮又重新恢复到了读书和气杨秀文的日子。
老人家不能总是死气沉沉的,对吧。
一直到来年四月,苏阮又参加了府试和院试,同样是一考就过。
这么轻松过关的样子,让不少人惊讶。
大家将其归功到了老师的身上。
有些人更是哭着喊着,上天有好生之德,求求杨秀文也教一教她们家不成器的女儿吧。
杨秀文将这些请求以年事已高的理由,全部回绝了。
「你已过了全部的童试,只待明年的乡试。」
她以过来人的经验,为苏阮规划着名一步步进入考场的计划。
「乡试才算是正式的科考,你需得小心。」
「最好是考中解元或是亚元,务必要一次就声名远扬,否则你活不到会试。」
杨秀文以极其严肃的口吻建议道。
苏阮不太想这么早就露出底牌,询问道:「先生,为何要……」
「咳!咳咳咳!」
不等她问完,杨秀文又开始咳嗽了起来。
这几年里,她的身体每况愈下,现在更是一场秋雨一场病。
苏阮扶着她去休息,也是心中隐隐担忧。
「你回去看书吧,不用太顾及我。」
杨秀文的性子古板,但是在生死一事上,却是出乎意料的豁达。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只是在顺应自然。」
但是,她为何要让苏阮一举成名,始终不肯透露缘由。
苏阮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如了这个老人的愿。
乡试每三年一次,定在七月,又叫做秋闱。
她严令禁止家里人在号舍外面等着,毕竟要在里面考三天三夜,期间不准外出。
提着这三日里的吃食,苏阮排队等待着检查。
但是在检查到她的时候,吏员突然佯装打散了她的篮子。
「哎呀,真是对不住,我太粗心了!」
那名吏员连连道歉,最后从隔壁街上买来几个白面馒头和大包子,强行送给苏阮。
因为快要开考了,苏阮也没空纠结于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