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画落不顾她的形象,强行再给她套上一件棉衣。
苏阮想要反抗,但是如今关山家的人,全部都向着季画落了。
哪怕是祖父与姑父们,也在对待她的问题,无条件地信任和支持季画落。
更不用说杨秀文,对待季画落就是和煦的春风,对待她就是无情扫落叶的秋风。
她在这个家的地位,真是瀑布式的骤降。
「前些日子,老师也不听劝,结果染上风寒,也不得不窝在房间里。」
「往日里不见你多向老师学习,偏偏这股执拗不听劝的性子,倒是学到了十成十,活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季画落见她冻得瑟瑟发抖,又是心疼,又是狠狠数落了她一顿。
苏阮委屈巴巴道:「那我也没想到,今年冷得这么快嘛。」
「嗯?」
季画落一个眼刀飞过去,苏阮只能乖乖捂着汤婆子取暖。
如今不过才十二月,温度骤降,已有万物凋敝之感。
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夹着细碎的冰渣子,像是极其微末的小雪。
「老师现在怎么样了?」
苏阮问道。
「还在养病中,真是越老越像个孩子,今天还非要出去祭拜故人呢。」
季画落也是头疼道:「我拦着她,她就跟我闹,差点又把自己气病了,我想陪着她一块去,但她只想一个人去,谁都不准跟着。」
「就随她去吧。」苏阮垂眸,吹了吹茶汤上飘着的叶子。
「人老了,便不要再拘着她,尽可能地满足,不要让她留有什么遗憾。」
季画落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只是叹了口气。
「说起来,今年的乡试榜单,也该出来了吧,比往年迟了大半个月。」
苏阮摩挲着下颌,微眯双眼,似乎在想像着郭铃的震惊表情。
嘿嘿,想不到吧,我就是这么牛逼!
越是不想让她写出好文章,她就越是要写出第一名的文章。
越是想给她的卷子评低分,她就又混入了一张试卷。
在那个吏员收试卷,打算做标记的时候,她抓住吏员的手,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再来一招帽子戏法,将两份卷子都塞了进去。
而且,郭铃作为主考官,为了不暴露做下的事情,还要帮她善后,销毁多馀的一份试卷。
无论成与不成,出事的都是郭铃。
「主子,放榜了!」
茗儿淋着雨,一身湿漉漉地跑进来,气喘吁吁道:「姑娘……姑娘中了解元!」
「大家都在榜单前面闹着呢,您可千万不要出来啊!」
苏阮毫无意外,懒洋洋地靠坐着椅背,问道:「她们在闹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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