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这便算拥有了权力,终于可以做一些事情,但实际上,新登基的女皇只想找个聪明人,替她收敛钱财。
是的,明明是一介女皇,却不关心民生社稷,而是只贪图享受。
但又顾忌着名声,不想被文官攻歼,只好找她作为秘密收敛钱权的那只黑手。
面对着愈发猖狂的蛮夷外敌,女皇依旧不在意,朝廷也不在意,认为大渊的国土宽广,谅那些蛮夷也翻不出浪花,从而一心内斗。
终于,杜灵秋再也坐不住,上书女皇,请求开战。
她以为自己起码有些许的筹码和分量,可她终究是高看自己了。
又一次跌落泥底,惹来他人的踩低,她对这个世道,这个朝廷,这个皇室,彻彻底底地失望了。
什么为百姓立命,什么苍生社稷,都不如白花花的银子重要!
后来呢?
她眼见着自己重新走上权力的巅峰,成为权倾朝野的首辅。
她也看到了自己被剥夺家产,活活饿死于雪地之中。
她还看到了国土侵吞,国家崩塌,整个渊国都彻底结束了。
这就是……她的未来吗?
「怎得又发呆了?」
杜父端着煎好的滚烫药汤进屋,就见到杜灵秋呆坐在床上,愣愣地一句话也不说。
他着急地摇了摇她的肩膀,问道:「我的乖女儿,你没被烧傻吧?」
「我没事。」
杜灵秋凝望着自己的父亲。
她还记得,自己在当上官员之后,父亲忍受不住他人的贿赂,替她收了不少的钱。
但其实,她也怪不了父亲,因为这本来就是官场上的人之常情。
不想收礼的自己,才是官场上的异类。
可惜,还没等她富贵起来,父亲就早早离世了。
因为是在睡梦中见到的画面,她醒来之后,有些记忆变得模模糊糊的。
杜灵秋端着药碗,一口一口地皱眉喝下去。
「父亲,我科举失败了,对吗?」
她的记忆还有些错乱,试探着问道。
提起这事,杜父又骂骂咧咧地说道:「哎哟,都怪那个关山家的纨絝,玩什么不好,非要在考场上作弊!」
「连累了你五年之内不准入考,可我们现在的积蓄,连两年都过不下去!」
杜灵秋垂眸,盯着黑褐色的汤药。
关山月。
这个名字划过她的脑海,试图找到前一世的记忆。
明明应该是早就被抄斩的人,却突然开始读书科举,还写出那样精妙的文章。
杜灵秋不认为,关山月会蠢到做出这种事情。
除非是有人诬陷于她的。
「对了,还有那个季家四郎,前阵子还一直对你嘘寒问暖的,但是听到你没有考上,就一下子没了音信。」
杜父不停歇地抱怨道:「我厚着脸皮地找过去,想要给你借钱治病,却被打了出去。」
「还好你没有跟他好上,也是我眼瞎,没有认清他的真面目。」
季家四郎,季书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