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会后悔这件事。」
杨秀文想起当年的过往,再次剧烈咳嗽起来:「是我……我们对不起你!」
或是为了报仇,或是为了效忠,或是为了利益。
她们终究是将季画落和关山月,当做手里的棋子一般使用。
当季轻鸢身亡后,杨秀文退出了季家。
随后,便是女帝也将怀疑的视线离开了季家,转而看向了关山家。
从那时起,关山月被培养成一个纨絝。
「画落,不要太尊敬我,我只是教你读书识字,但我不是一个好人,我活该如此!」
杨秀文干瘦枯槁的手,抓住安抚着她的季画落。
稍一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毕露。
她无比怜惜地看向季画落,轻声道:「逃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老师知道,你有这个能力的,何必苦守于此?」
季画落轻轻地握住杨秀文的手,淡然笑道:「因为,我与她做了约定,要等她三年。」
见杨秀文还想要劝告,他也稍微正色道:「老师,我已经不是当年被困于内宅的无知少郎,那些你们深藏的过往,包括我的名字由来,我都明白。」
「倘若是以前的我,或许会恨不得毁了这里面的所有人,但是我现在不会了。」
因为,他已经不再是一无所有的季家六郎。
即使他被强行当做太女之子,被关押在这座废弃的宅邸里,更有时时刻刻监视着他们的护卫。
但季画落也没有半分慌张。
「马上就要到三年了,她也该回来了。」
想起她,季画落不由自主地露出温柔的笑容。
如果她回不来,以自己手里的筹码,那就来个鱼死网破,改朝换代吧。
杨秀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咚!咚!咚!」
蓦地,在外面响起一阵阵的震耳鼓声。
哪怕是在僻静的宅邸里,也能从外墙传来隐隐约约的人声躁动。
「击鼓鸣冤咯!」
「有人在击鼓鸣冤,快来看啊!」
走街串巷的吆喝声,鼓舞着过往行人,一同挤到衙门口看看鸣的什么冤。
季画落蓦地站起身,望眼欲穿地看向外面。
「老师,她回来了。」
——
「堂下何人,所告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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