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谢弦深向她迈了一步,挺阔的深色西装于他之身更衬清绝,身形也周正。
他的黑眸里有自己,两人之间的距离愈发拉近,脊背忽生一阵细小微感的酥麻,是他将手轻揽在她腰窝,一手覆在她后颈反方向带。
她手持的玫瑰花束因他的力量感困在彼此身前,花瓣密度越来越严缝,合蕊,他身上的檀木气息无形中缚紧她。
“闭眼。”
男人与她仅差一厘之差时,鼻尖似有若无碰了下她的,她低睫,敛眸,下瞬间,一记薄吻点水般地贴在她唇上。
耳边一刹闷鸣。
却盏只听到台下宾客齐手鼓掌躁动的声音,有感慨,有喜泣,只可惜她看不到,全然能感受到的、让她脉搏节节跳乱是谢弦深在她唇上厮磨交吻的入侵。
婚礼这样的场合,又在那么多人的视线下接吻,这有悖却盏的意识。
“好了……”
才吻两秒钟,她就想退身了,细语着嘤咛,单手抵在他肩膀欲想推开他。
可他不允,手掌揽她后颈的力逐渐附重,指骨卡在那位置就像拎只不听话的小猫,迫使她仰颈的弧度更能迎合他。
“别躲。”
他还在吻,声音很低,带着浅浅的微喘。
也威胁她,“你答应我的。”
是她和他做的交易。
他说,他可以教她练字,与之对应的条件便是婚礼上的这记吻。
却盏突然有一瞬间后悔。
他吻她吻得好重,太重了……
第37章Nacht“他表白的是你,可我很不……
他不给她反应回神的时间。
吻到她唇的那瞬,她的细声和退抗全部被那道吻悉数吞尽。
场下的视线在看,却盏越想这个越觉得别扭,可偏偏婚礼上的吻是她怎么也跳不过的,他提出的交易贯彻到这方面,演戏也不用这么尽职尽责吧……
“……嗯。”
她很轻地溢了声,喉咙爬上密密麻麻的颤感。
心智,意识,这些好像都不在却盏的可控范围内了,她只能尽力维持自己保持清醒,唇边似是被他的齿磨了下,他本来就用力偏深,现在更是没轻没重,刺得她泪腺涌酸滑下两滴泪。
十秒过后,他们终于分开,但若即若离。
看到她哭了,谢弦深想起外婆说的,婚礼那天,别让盏盏哭好吗。
那滴顺眼尾坠落的泪,他偏头吻净。
却盏仍闭着眼,到底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接吻,她没缓过神,顿了顿,耳边长掀的闷鸣感才渐渐消退无声,触觉和听觉慢慢回拢神经线,才得以从虚浮的海里抽身。
因此,她也不知道谢弦深又吻了她一下,吻她的那滴泪。
睁开眼睛,眼前视野渐明。
宾客席的场下,各路亲朋好友或开心,或祝福。
但在满场沸嚣的悦语里,唯独孟撷沉着脸色。
他受到邀请来参加暗恋对象的婚礼,自校园时期便对她小心翼翼地暗恋,他陪了她那么长时间,明明他才最有资格站在她身边,而不是眼睁睁看着她和别人接吻。
起身,孟撷离开了现场。
却盏没想到只是走个形式的婚礼现场,居然耗费那么长时间。
从早上忙到晚上,饭都没吃多少。
婚礼结束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却盏身上的秀禾服还没换回,人就像小猫崽子似的跑到餐桌前,眼睛期待得亮晶晶。
都是她喜欢吃的,谢弦深让负责餐品的经理做好送过来的。
慢煎和牛,百合炒西芹,上汤时蔬,再配一瓶亨利四世的干邑白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