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领导提出的这些问题来,他这份调查报告简直可以说屁都不是。
看来,这些年来在领导身边闲着,他自己的爪牙也慢慢变钝了。
“是。”魏杰应,神色不觉更加严肃了起来。
*
外面的雨虽然停了,但天气却依然暗沉,暮色早早地笼了下来,房间里变得一片漆黑。
静。
很安静。
叶知秋靠在沙发上,手里还依然握着那本早已看不清文字的书籍,整个人都陷入了这死一般的漆黑与沉静里。
虽然一天天地闲下来,但他还是没有什么精气神,甚至连起身去打开灯都懒得动弹。
医生说,懒惰,疲倦,对一切都没有兴趣,健忘……
这些都是病症的外在表现形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觉得,他的病或许是又加重了。
不过,叶知秋也并没有生出什么担心的感觉来。
他的大脑空白麻木,陷在这样谁都看不到的黑暗里,反而会生出一种舒适安稳的感觉来。
不过,这样的感觉并未持续太久。
因为,那些早已在他心底翻腾过无数遍的,关于过往的生活碎片,又一次开始在他心底不安分地炸开了锅。
一遍又一遍,无穷无尽般往复循环,好像一个闭环一样,永远都无法找到出口。
痛苦,懊恼,后悔,痛恨……
暗沉沉的负面情绪犹如暴雨前堆积上来的层层铅云,让他透不过气来。
叶知秋深深地呼吸,习惯性地抬起手掌来放到了唇边。
他习惯性地咬啮自己的掌心而不是手背。
因为手背带伤的话,会引起齐鑫的反感,也会多生出许多枝节来。
他现在的能量有限,没有太多的精气神再耗费在那些无畏的事情上。
只是这一次,嘴唇还没有碰到手掌,门边就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
有人正在开门。
房门打开,灯光亮了起来。
只是,门口站着的人并不是齐鑫,而是齐瑞昌。
看到他,齐瑞昌眉心一拧,“乌七八黑坐在那里干什么?一声不响是想吓人吗?”
叶知秋垂眸,将手里的书合上,放到了沙发旁边的移动书架上。
“一本书看了半年了也没见你看完过,”见叶知秋没有答复自己,齐瑞昌心头更是不悦,“反正小鑫也不回来,也不知道整天装模作样的给谁看?”
齐鑫最近又有了新欢,自然是不会回来。
叶知秋无声地笑了一下,起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去,”齐瑞昌又说,“小鑫说冰箱里有几只鸭子,给我做个老鸭汤暖暖身子。”
他嘀咕着脱了外套,“这鬼天气,说降温就降温,可真是让人受不了。”
叶知秋依然没说话,但却转了方向,沉默着往厨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