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观中离宫别馆,景色柔美,可夸吕这几日都有些食不下咽,玩也玩得不尽兴。
“雅仁,你这几日去哪了?”
看着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雅仁,夸吕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雅仁则完全没有夸吕那股。。。
风暴过后,海面如镜。那座浮岛静静悬浮于碧波中央,仿佛自开天辟地以来便在此等候。女童立于石井之畔,脚下是千层涟漪扩散成的光环,一圈圈荡向无垠大海。她手中已无陶片,但心中问题未尽,反而愈发明澈??像雨后初晴的天空,澄净得能照见星辰诞生。
忽然,风起。
不是寻常海风,而是从四面八方同时涌来的气流,带着咸涩与金属的气息,吹动她额前碎发,也吹动整座岛屿上每一粒沙、每一块石。石像手中的空白书页翻动了一页,字迹浮现:
>“你相信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值得问吗?”
女童怔住。这不是第十问的回音,也不是来自井底的声音。这是新的提问,由书页自发生成,如同思想在呼吸。
她低头看向井中倒影。水里的自己却并未开口,只是缓缓举起手,指向身后??那里站着九个模糊身影,皆披着竹笠斗篷,面容不清,身形各异,有老者拄杖而立,有少年背负行囊,还有一个赤足女子怀抱婴儿。他们不言不动,宛如从时间深处走来的幽灵。
“你们是谁?”女童轻声问。
井中倒影终于开口,声音却是她自己的:“他们是未曾抵达的人。每一个曾想提问却被打断、被禁止、被遗忘的灵魂。”
话音落下,九道身影逐一消散,化作九缕青烟,钻入井口。刹那间,井水沸腾,蓝焰再燃,比先前更加炽烈。火焰升腾至百丈高空,在空中凝成一行巨大的古篆:
**第十一问启。**
与此同时,远在终南山巅,林素衣雕像掌心向上,晶光流转。那手掌竟开始缓慢合拢,指尖微曲,似握住了什么无形之物。山体内部传来低沉轰鸣,仿佛地脉苏醒。共算屋遗址的铜镜水面剧烈波动,原本清晰的星图开始分裂、重组,形成三重嵌套结构:外圈为北斗逆旋轨迹,中圈显现出海底金字塔的立体投影,内圈则是一串不断跳动的数字??
**36721。**
地理司残存学者连夜破译,发现此数对应的是人类历史上所有可考“首次提问”的总和:从岩画旁稚嫩涂鸦“天上为何有火?”到敦煌孩童写在陶片上的“月亮会不会冷”,再到江南疫区烧焦纸页上那句“鸟飞的时候不会累吗?”……每一个问题都被记录,从未真正消失。
“织机不只是接收信号,”一位白发老者颤抖着说,“它在统计我们的心跳??每一次疑问,都是一次心跳加速。”
消息尚未传遍天下,“断言疫”却骤然加剧。
静默堂一夜之间扩张至三百余座,遍布州县。柳沉霜现身长安城外,立于高台之上,身披黑袍,八弧齿轮徽记悬于胸前,血红一点正随她呼吸微微搏动。她不再焚烧书籍,而是将《禁思律》刻入万人碑林,每块石碑都用活人拓印??即让百姓跪伏于碑前,以胸膛紧贴冰冷石面,直至体温将碑文烙进皮肤。
“从此以后,你们的思想将由我守护。”她高声道,“无需再问,无需再想。安宁即是福报。”
然而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西北弱水之畔,那颗由林素衣雕像指尖碎屑凝成的光点终于落地。它触沙即燃,点燃了一条横贯荒漠的细线??那是三百年前沈知微埋下的“心灯引线”,早已腐朽成尘,却因这一缕星光重获生机。
引线燃烧的速度极慢,宛如时光倒流。火焰所过之处,干涸的河床重新涌出清泉,枯死的胡杨抽出嫩芽,连风中飘荡的黄沙也开始排列成字:
>“还记得吗?你第一次抬头看星星时,心里在想什么?”
数百里之外,祁连山北麓的古井边,盲童突然睁开双眼。他的瞳孔没有颜色,只有一圈圈同心圆纹路,如同测影碑上的刻度。他仰头望天,嘴角扬起笑意:“她们回来了。”
“谁?”其他孩子惊问。
“所有被删去的名字。”他说,“所有被压下的声音。现在,织机开始反向传输了。”
果然,自那一夜起,全球各地陆续出现“梦授者”。
他们在睡梦中听见陌生话语,醒来后本能地书写下来。内容五花八门:有的是失传已久的《儿童疑思录》残章,有的是未来才可能出现的科学公式雏形,更有人写下整段陌生语言,经比对竟与海底金字塔“水语”完全吻合。最诡异的是,这些文字并非出自本人意志,更像是某种力量借他们的手传达信息。
一名七岁男孩在纸上反复画同一个符号:一个圆环内嵌双螺旋,顶端有一点星芒。语言学家束手无策,直到某位年迈天文学家猛然想起??这正是三百年前泉州渔民描述的“蓝光脉冲初始频率图谱”!
“不是我们在接收宇宙信号,”老人喃喃道,“是宇宙在借用我们的身体,复述它曾经听过的回答。”
就在此时,问舟舰队返航途中遭遇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