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姐听得皱眉,不耐烦说道:“小弟,你胡扯什么话,都想到哪儿去了,我还不知你那些心思。
我和玉章就有点投缘,我们是朋友相交,什么叫朋友你懂不懂。
你老扯这些儿女杂念,听着真是不入耳。
你必定是坏地方去多了,想到都是乱七八糟事。
你如今也老大不小,只会在外头胡混,半点不懂女儿家心思,也不说些让人喜欢的话。
你不是惦记黄侍郎家的秀娥姐姐,瞧你这粗心样,必定不成事。”
……
蔡孝宇也是才情出众之人,唯独遇上自家三姐伎俩,三两下就会晕头转向。
他不知蔡小姐不过岔开话题,省的他唠叨不中听的话。
满不在乎说道:“三姐说那位黄小姐,什么成不成事的,天涯何处无芳草。”
又眉飞色舞说道:“三姐,我和你说件好事,上回新进翰林院几位同年,一起去拜会葛院首。
那日到了葛府角门,正巧遇上葛家四小姐回家,我有缘惊鸿一瞥,当真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葛院首可是翰林院主官,葛家门第清贵,神京城内数一数二……”
蔡小姐见弟弟神情陶醉,大皱眉头。
说道:“即是翰林院新进同年,莫非玉章也一起去的,他也曾惊鸿一瞥?”
蔡孝宇笑道:“三姐你有所不知,玉章这翰林学士,不过是个摆设。
大早在院中露脸,马上就不见人影,葛院首从来不管他的。
他和我们这些同年,平时不混在一起,每日只摆弄他的火器。
所以这种拜会上官,他自然也不会一起的。
这样也是更好,不然他这等模样,要和我们一起去,还有我们什么事……”
蔡小姐抿嘴一笑,转而皱眉说道:“小弟,你怎能见一个爱一个,实在太过荒唐。”
……
蔡孝宇脸色发苦,说道:“三姐,你这话是不是太过,黄小姐日常闺阁走动,我不过见过几面。
我和她连话都没见说过,这也算什么见什么爱,再说都几年前的事,你怎么老翻旧账。”
蔡小姐见弟弟开始迷糊,哼了一声,说道:“当初你不是也说,黄家姐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类。
说她堪比当年工部秦营缮之女,还大言不惭,将来媒聘妻室,定要选这等人物。
市井不是有俗话,男子汉一口唾沫一口钉。
说过的话怎不算数,不是朝秦暮楚是什么,玉章必定不像你这样胡闹。”
蔡孝宇被姐姐绕闷圈,全然忘了话头起因,不服气的说道:“三姐,你怎么强词夺理的。
你说的这些都挨得上吗,你可别觉得玉章都好,他们这些勋贵世家,可比我们奢靡太多。
他们家的子弟,十五岁就开房头,不用他自己开口,长辈就往房里塞女人,简直是不得了。
瞧咱们爹这等如临大敌,真是同人不同命,你这些话太没天理,到底是那个更胡闹。”
蔡小姐听的脸红,捂住耳朵走路,口里嘟囔:“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
贾琮和艾丽带着亲兵卫队,一行人策马至宏德门,准备出城前往聚兵地点。
他们刚冲出城门洞子,便将城门口停一脸马车,车前站着一位青年,身姿挺拔,穿褐色蜀锦长袍。
系一件单色藏青披风,城郊寒风呼啸,将那披风吹得翻卷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