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姻亲在荣国二房,贾琮是荣国长房子弟,即便出于血脉亲疏,他也不可能无谓沾惹。
薛家大妇和贾政之妻,乃一母同胞姊妹,贾政和贾雨村又深有渊源。
此事如有蹊跷内幕,多半应在贾政身上。”
杨宏斌有些苦笑:“薛蟠牵扯军囤泄密案,虽是无心之过,连从犯都算不上。
但宫里传出风声,只怕也要严惩。
有没有冯渊之事,他都已难逃罪责,我倒是多事了,好端端翻出一推陈芝麻烂谷子。”
……
周平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动,他知杨宏斌和贾琮交好,这在神京也不是秘密。
说道:“大人,冯渊之事虽有疑窦,但与军囤泄密案无关。
咱们不如暂且放下,办理眼前正事要紧。”
杨宏斌看了周平一眼,说道:“我懂你的意思,即便我们不去提起,那也是纸包不住火。
陪都三法司因我们行文查探,他们必定会对此警觉。
有些事情不被人触动,众人都会将其忽视,但只要被人无意触及,便会被有心人留意。
军囤泄密案声势大张,陪都那边很快就会知道,我们正在翻查此案。
虽神京金陵相隔遥远,但薛蟠眼下活蹦乱跳,如何能瞒得住许久。
即便一时不被戳穿,只要薛蟠落案定罪,陪都三法司必闻风而动,马上会重新翻查冯渊之案。
冯家早已撤诉,收了薛家赔偿银两,家中也无亲眷追述,薛蟠是否罪上加罪,律法也在两可之间。
陪都三法司即便得知究竟,民不举官不究,他们多半不会闹大,否则他们也难逃失察之罪。
不过找贾雨村秋后算账,只怕是难免的了,不然陪都三法司威严何在,朝堂风议不好交代。
此事已行文陪都三法司,便已上了官面渠道,就按正常规程上报,左右此案不关我们事情。
别因为这终归揭穿之事,我们自己掩耳盗铃,让大理寺落下话柄。
只是我对玉章有些抱歉,希望没给他多添麻烦……”
周平虽不知贾琮表字,但听杨宏斌感叹,也能猜到是谁,只是不敢再多问。
……
两人正在说话,突然狱卒跑出地牢。
对杨宏斌说道:“大人,那个叫慧娘的嫌犯,似乎惊吓过度,昏死过去了。”
杨宏斌脸色一变,问道:“可是因段春江用刑,不断发出惨叫声,所以才让她刺激过度。”
那狱卒说道:“大人让我盯着这女人,段春江在刑房受刑,一直在那里鬼叫,那女人便一直哭闹。
像是有些神智失常,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应该承受不住才晕厥。”
杨宏斌说道:“去回春堂请个大夫,给这个女人诊治,不能让她出了事情,这人我还有用处。”
那狱卒连忙去请大夫,周平问道:“大人,慧娘只是被段春江利用,难道她还知道什么根底?”
杨宏斌说道:“方才段春江受刑惨叫,慧娘听了神志失态,大哭大叫,其中多半不简单。
段春江虽只是利用她,慧娘也不是正经女人。
但女人毕竟是女人,她们和男人不同,比男人有更多软肋。
她和段春江虽关系紊乱,但也算是他的枕边人。
段春江对她会少些戒心,言语留下什么痕迹,并不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