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些人只会用死力气,瞧瞧人家这手段,真他娘的大开眼界。
杨大人作践人的手段,老子是真的佩服,可惜怎么也学不会。
这辈子真是白混了,我要是落在他手里,绝对二话不说,赶紧先抹脖子,省的被零敲碎打,生不如死。”
那锦衣卫说着话语,回头瞥了段春江一眼,目光中满是蔑视不屑。
大声耻笑道:“这畜生也是撞刀口上,在杨大人跟前逞英雄,真他娘嫌死的不够利索。
你最好有点骨气,就这么死撑着才好,也好让老子开开眼界,零剐三千六百刀,折腾个三天三夜。
老子要是能亲眼见一回,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
旁边的锦衣卫说道:“大哥,你口味也太重了,那玩意有啥好看的,该多晦气啊。”
领头的锦衣卫骂道:“你这没出息的东西,咱们干的就是这一行。
没杨大人的脑子和手段,就只能靠自己手艺,三千六百刀不死,这手艺该有多高,不看该多可惜。”
刑架上的段春江已没了谩骂勇气,浑身颤抖不停,裆下已湿了一片,所有的强硬都不翼而飞。
他再也无法抑制无尽恐惧,所有的心防瞬间崩溃,失去理智的嘶声喊叫:“我招,我都招……”
几名锦衣卫刑手,虽都是凶残成性,听了段春江的哀求,想到杨宏斌的手段,心头泛出一阵寒意。
他们几个人拿出吃奶力气,死命折磨人犯,依旧撬不开他的嘴巴。
杨宏斌只动动嘴皮子,就能吓得人犯尿裤子,哭着喊着要招供,姓杨的也太瘆人了……
……
地牢刑狱甬道上,杨宏斌正来回踱步,显得有些悠闲,恍若闲庭信步。
方才他出刑房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在等待什么。
甬道墙壁两侧油灯,散发融黄昏暗火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显得异常晦暗不清,只有双目闪动冰冷光亮。
直到刑房之内,传出段春江的嘶吼:“我招,我全都招……”
杨宏斌嘴边露出笑容,不由自主松了口气,叫过守门狱卒,吩咐道:“马上叫周平、胡泰、范季伟来见我。”
他说的这三人是他麾下大理评事,此次随同他稽查军囤泄密大案。
只是过去片刻时间,周平等三人便进入地牢。
杨宏斌说道:“段春江已被攻破心防,如今已肯服软招供,周平随我审讯犯人。
胡泰调集大理寺五十名胥役,今夜全部在官衙候命,准备佩刀、绳索、镣铐、手弩,不得有误!
我今夜要急审段春江,实在无法脱身,范季伟向韦寺卿禀告此事。
并请韦大人签署手令,从五城兵马司调一百名精卒,协同大理寺胥役连夜拿人,以策万全。
用不了多少时间,刑房就能出缉捕名单,你们三人协领此事,各自带队分路拿人。
包括慧娘提到之人,今晚一个都不许走脱!”
杨宏斌一番布置之后,便带着周平转身进了刑房。
……
是夜,许多下衙的大理寺胥役,各自接到回衙传信,陆续返回大理寺官衙,只是谁也不知具体缘由。
等到子夜时分,整个神京城陷入沉睡,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四下都空荡荡一片。
一队百人五城兵马司军卒,列队在街道行进,沉重整齐的脚步声,在深夜街道上回响。
等到达大理寺官衙,大门早已敞开,百人兵卒鱼贯涌入,虽也是子夜时分,官衙内却灯火通明。
衙门正堂前空地上,站满了胥役和兵丁,密密麻麻,人头攒动,刀枪耀眼,透着萧杀气息。
周平从刑监地牢快步走出,手中拿着几页纸张,上头墨迹淋漓,还没来得及干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