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悠这幅模样,雨宫绫奈也轻轻咳嗽了一声,帮了一句腔。
“这怎么行?年轻人的脸皮就是得厚,不然有些机会可就要错失咯。”
安原静香子摇了摇头,略显无奈的提点了渡边悠一句。
该说不说的,他的这句话倒是让她觉得他还是个‘人’,不是什么都懂什么都尽在掌握的‘天才’。
“我尽量吧。”
渡边悠努了努嘴,做了个‘这怕是有点难’的表情。
别的他都可以尽力做到,唯独这个,只能说真够呛。
“不是尽量,是争取做到,不然会吃亏的。”安原静香子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说起来,里纱你上学的时候是真的很讨厌学校,不止一次的骂过学校是‘监狱’,但怎么还是选择了当老师?”
这是她第一次问女儿这个问题。
以前她其实也很疑惑,但她都没有开口问,只说自己支持其一切决定。
“因为想看学生被我吓得浑身发颤的样子。”
安原里纱轻笑了一声,然后表情跟着正经了起来。
“开个玩笑,主要是比起接手家里的生意,我还是觉得当老师自由一点,而且我也喜欢和他们接触。”
高中生们再怎么心思复杂,也比商场上的那些人单纯的多,而且最关键的,高中生们大都是心地善良的。
而与他们打交道的老师们也是如此。
她记得很清楚,平时最严厉的那位英语老师,在他们考完最后一场升学考试回学校后,在讲台上讲离别寄语时泪如雨下的模样。
那时的她是有些厌烦她的严厉的,但也就是那一刻,她突然能理解后者的不容易。
一个老师想要对学生负责,那毫无疑问的,她就会给学生压力,同样的,正处在叛逆期的学生就很容易误会她。
在这一前提下,负责任的老师就只能忍耐,直至在学生们在升学考试考出漂亮的成绩,他们才能卸下‘严厉’的面具,露出本柔软的那面。
“其实家里的生意也挺自由的。”
尽管心里清楚,这时候讲这样的话不亚于拆台,但安原静香子还是把这句话讲出了口。
她觉得在这点上,女儿对家里的会社有误解。
“老妈和老爹还能帮你顶住,平时你想请个假什么的,肯定是没问题的。”
以前她总疑惑女儿到底在抗拒什么,合着是抗拒这个,觉得不自由。
但事实完全相反,在自己和丈夫还顶得住的当儿,女儿只需要在他们的羽翼下慢慢学习就好,至于自由与否,假如是她理解的那个自由的话,是一定自由的。
说的难听一点,在自己家打工,老板是自己的老爹老妈,自己真想休息的时候,老爹老妈怎么可能不批假?
“别。”
安原里纱摆了摆手,顺势往自己的碗里夹了一筷子番茄炒蛋,她也不知道这个菜到底怎么回事,就是勾住了她的味蕾,让她想一筷子接一筷子的吃。
“为什么?”
安原静香子不解的望向了女儿。
“因为我不想走后门,针对性的特殊待遇会让我觉得不舒服。”
安原里纱很是坦诚的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说得难听一些,她不想再听到巴拉巴拉关系户之类的话了。
“那叫什么特殊待遇?”安原静香子反问道,“身为老板的子女,你本来就是来学习的,说的再直白一点,给你特殊待遇不是应该的么?”
在自己家的会社上班,这点自由度该是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