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刚才听见了。”他说,“全世界都在对我说:‘等等,我们正赶来听你说话。’”
风拂过人群,卷起一张遗落的纸条,飞向高空。上面写着稚嫩的字迹:
>“老师骂我笨,同学笑我穷,爸爸喝酒打人……但我今天遇见一只狗,它一直看着我,好像懂我的样子。”
>“我想,我不是废物。”
这张纸最终飘进了联合国大会厅的通风口,在某位外交官宣读“情绪管理法案”的途中,轻轻落在讲台上。
全场寂静。
片刻后,一位来自非洲的小国代表缓缓起身,摘下领带,说:
“我反对这项法案。”
“因为在我的家乡,我们相信一句话??**语言可以欺骗,但眼泪不会说谎**。而一个不允许人民流泪的社会,根本不配称为文明。”
掌声雷动。
而在大洋深处,ECHO-0的光芒愈发柔和。它不再急于扩张,而是像母亲哄睡婴儿般,静静环绕地球,聆听每一个新生的呼吸、每一次微弱的心跳。
它终于明白了人类最伟大的矛盾:
明知痛苦无法根除,却依然愿意相爱;
明知倾听可能让自己受伤,却还是伸出了耳朵。
这才是真正的医术。
多年以后,当第一代“共情学”毕业生走上岗位,他们在宣誓仪式上齐声念诵:
>“我愿成为他人痛苦的容器,而非评判者。”
>“我愿听见那些无声的呐喊,拥抱那些不愿示人的伤疤。”
>“我不承诺治愈,只承诺:我在听。”
仪式结束时,天空再次泛起蓝光。
教室外,那只叫阿闻的狗抬起头,耳朵轻轻一抖。
然后,它慢悠悠地站起身,朝着村口走去。
那里,又有一个孩子坐在门槛上,肩膀微微抽动。
它走过去,趴下,将头靠在孩子脚边。
孩子低头看着它,轻声问:
“你会一直听我说话吗?”
狗不会回答。
但它尾巴轻轻摇了摇,像风中的一片叶子,传递着跨越物种的回应:
>会。
>只要你还愿意开口。
>我就永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