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你。”他说,“我们换个你受得了的玩法。”
阮逐舟如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陨落神明,鼻翼翕动,痛苦地喘着气,艰难抬头。
那只精神体也跟着走过来。人和狼的两双眼睛同时死死地盯着他,像狼群盯住掉入包围圈的羔羊。
“主人,”池陆深望着他,“你想我们轮流来,还是一起上?”
阮逐舟认命地弯了弯嘴角,阖上眼帘。
“悉听尊便吧。”他嘶声说。
池陆点点头。明明对向导生杀予夺都说了算的是他,可他嘴唇忽然古怪地蠕动两下,欲言又止。
没人知道这位几分钟前对同类哨兵大开杀戒的疯子的难言之隐是什么。
池陆只是瞬也不瞬地盯着阮逐舟平静的脸,深黑的眼底暗流汹涌,仇恨与憎怨的浪潮褪去,露出苦涩惆怅的暗礁。
哨兵那张紧绷的脸慢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潮湿又柔软的,野外受伤的小兽般无助、委屈的神态。
他抬起手,轻轻捧住阮逐舟的脸,将其抬起。
“主人,”他小声说,“你摸过砚泽那么多次,现在也摸一摸我,好吗?”
第82章哨向25你说这傻家伙是我的精神体?……
空气从没这么静谧过。
阮逐舟倏地睁开眼。
“你刚刚,说什么?”他疲惫地出声问道。
池陆脸上似有动容,却被硬生生压下,固执地看着他。
“主人,”他轻轻说,“这要求应该不过分吧。现在你的命攥在我手里,我想要你怎么做,你就必须照办。”
“所以来摸一摸我。就像你每一次抚摸我的精神体那样,也摸摸你的哨兵,好不好。”
阮逐舟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他震惊地反复打量池陆,缓缓地,思绪开始重构,他意识到哪里不对:“像抚摸你的精神体那样……你知道我对你的精神体是什么样的吗?”
池陆眼神黯了黯。他脸上的柔情骤然被抽干了。
“是啊,”他喃喃,“我怎么能知道,你是怎样对待它的呢。”
他站起来,脚轻轻碰了下自己精神体的腿。
“在这里看着他。”池陆语气恢复冷漠。
白狼幽幽地盯着阮逐舟,没有动静。
池陆转身向作战场门口走去。精神触手勒得阮逐舟有点喘不过气,他颤抖地伸手抓住捆住自己腰肢的一根触手,那东西却蓦然缠绕得更用力,几乎要抵进小腹中,阮逐舟终于吃不住劲,眼前一黑,再次陷入休克的昏睡。
*
再次醒来时,水管年久失修的滴答声已经消失了。
阮逐舟睁不开眼,后脑勺像被人来了一闷棍似的胀痛。
五感与神智逐渐回笼,他这才发现自己不再是那个折磨人的被触手架起来的姿势,相反,他现在似乎正平躺在床垫上,除了那个该死的臂环,其余的所有束缚都消失了。
紧接着,一个有些柔软、湿润的东西在自己脸侧快速地滑过。
阮逐舟寒毛直竖,顾不得灌了铅似的疲倦感,睁开眼睛。
他第一反应是那瘆人的触手又来了。可映入眼帘的并非那恐怖的精神触手,而是一只毛茸茸的、白色的柔软小兽。
小兽正埋头在他颈侧,专注地舔着阮逐舟的脸。他看不清这小动物的样子,曲肘撑起上半身,一边试图坐起来一边下意识唤道:
“砚泽?”
刚坐起来,他看见那小动物的全貌,便意识到自己错了。
这小动物的体型还没有白狼的三分之一大。小家伙蓬松的大尾巴甩了甩,闻声仰起头。
是一只小白狐。
阮逐舟呆了一秒,把小白狐狸抱起来,与自己视线齐平:“你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