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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啊？不是，你们中医科也不止一个女医生啊，随便下来一个就行，”蒋主任还真不挑医生，“刚才郑国公送来一位郡主，十六岁，长得特别好看，就是……”

nbsp;nbsp;nbsp;nbsp;“啊，下来就知道了，好歹是病人隐私，小姑娘脸皮薄。”说完，蒋主任果断摁掉对讲机。

nbsp;nbsp;nbsp;nbsp;抢救大厅里，一位特别美貌的嘉宁郡主郑凝，面红耳赤地坐在急诊内科的诊室里，身后站着一位女使和一位乳媪，三个人都有些局促不安。

nbsp;nbsp;nbsp;nbsp;护士长周洁和急诊内科邵忆秋两人戴了N95的口罩，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急诊最容易遇到千奇百怪的病人，这不，今天又遇上了。

nbsp;nbsp;nbsp;nbsp;邵忆秋到走廊上摘掉口罩深呼吸，直到舒服多了才又戴好口罩，走进诊室。

nbsp;nbsp;nbsp;nbsp;十分钟后，中医科来出诊的女医生谢瑾，是的，还是她，因为坐了一整天实在编不下去了，主动请缨来会诊。

nbsp;nbsp;nbsp;nbsp;“谢医生？”邵忆秋打完招呼，就开始介绍这位病人的基本情况，“赵凝，女，十六岁，身体健康，我用手电筒照过，一口小米牙挺干净，扁桃体不发炎，也没有蛀牙和牙齿发炎的情况，但口臭严重。”

nbsp;nbsp;nbsp;nbsp;“本来想给她抽血，但她们不同意有创的检查，秉持知情同意原则，就只能请中医科会诊了。”

nbsp;nbsp;nbsp;nbsp;“口臭？”谢瑾楞了一下，提着诊箱，从里面取出小软枕和常用检查用物，摆在郑凝眼前。

nbsp;nbsp;nbsp;nbsp;郑凝复杂又紧张的眼神，在看到相对熟悉的软枕，立刻把右手腕摆上去，对衣着与自己完全不同的谢瑾充满了期待。

nbsp;nbsp;nbsp;nbsp;谢瑾假意在整理物品，同时与邵忆秋交换观点，确定磨足了十分钟，才开始诊脉。

nbsp;nbsp;nbsp;nbsp;中医诊病讲究“望、闻、问、切”，西医也有“视、触、叩、听、嗅”，两者有不同又相近。

nbsp;nbsp;nbsp;nbsp;诊完脉以后，谢瑾摘了口罩，撕掉一次性压舌板的包装，示意公主张嘴“啊……”

nbsp;nbsp;nbsp;nbsp;“啊……”郑凝学得挺像样。

nbsp;nbsp;nbsp;nbsp;一股臭味蹿进谢瑾的鼻子，味道难闻得超乎想象，没有口罩控制住面部表情难度加倍，好不容易缓过来，确实像邵忆秋说的，口腔内还算干净。

nbsp;nbsp;nbsp;nbsp;临床上，嘴里有异味儿，优先排除口腔问题，接着考虑胃炎或肠道问题……

nbsp;nbsp;nbsp;nbsp;但赵凝脉相平稳有力，充满了十六岁少女该有的体力，同时脉相并未显示胃肠道疾病。

nbsp;nbsp;nbsp;nbsp;谢瑾微微拧了眉心，接下来用流利的大郸语与赵凝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询问饮食和生活习惯等等，问完后发现，赵凝真的算身体健康。

nbsp;nbsp;nbsp;nbsp;虽然这番谈话没能找出病因，但把两人的距离拉近许多，因为谢瑾足够的尊重，赵凝特别强烈的防备心渐渐消散，话也多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问着问着，谢瑾忽然想到，有口臭的人是不自知的，只有近距离说话时，身旁的人才能闻到。

nbsp;nbsp;nbsp;nbsp;于是，谢瑾问郡主的贴身女使和乳媪，大概多久以前闻到口臭？

nbsp;nbsp;nbsp;nbsp;两人回忆了不少时间。

nbsp;nbsp;nbsp;nbsp;女使回答：“许是一年前。”

nbsp;nbsp;nbsp;nbsp;乳媪说：“一年半以前。”

nbsp;nbsp;nbsp;nbsp;啊这……这时间跨度有些大，谢瑾又问：“这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吗？比如，大病一场？或是家中发生过什么变故？”

nbsp;nbsp;nbsp;nbsp;两人又被问住了。

nbsp;nbsp;nbsp;nbsp;郡主本人也楞住，冷不丁被问一年或一年半以前发生过什么，还真答不上来。

nbsp;nbsp;nbsp;nbsp;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谢瑾站起身很客气地说：“我去拿些东西，马上回来。”

nbsp;nbsp;nbsp;nbsp;事实上，谢瑾只是去抢救大厅找护士长要了一个N95的口罩，还在里面塞了一层纱布，保证自己能顺利检查完。

nbsp;nbsp;nbsp;nbsp;于是，回到诊室，谢瑾又把了一次脉，看了郡主的舌苔，在她伸出舌头的瞬间，只觉得臭味加倍！

nbsp;nbsp;nbsp;nbsp;忽然有个念头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nbsp;nbsp;nbsp;nbsp;第69章

nbsp;nbsp;nbsp;nbsp;谢瑾还没来得及整理忽然蹿出的念头，赵凝毫无征兆地大颗大颗掉眼泪，贴身女使和乳媪见了赶紧围着哄，却怎么也哄不住，哭得越发厉害。

nbsp;nbsp;nbsp;nbsp;谢瑾觉得口臭确实影响社交，就目前的检查来看，对赵凝的身体没什么影响，怎么就哭成这样？！

nbsp;nbsp;nbsp;nbsp;这就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吗？哭起来梨花带雨，看着更娇美了是怎么回事？

nbsp;nbsp;nbsp;nbsp;谢瑾很快回神，给三人都递了纸巾，安慰她们总能找出原因，不要着急。

nbsp;nbsp;nbsp;nbsp;赵凝终于止住了眼泪，说出隐情。

nbsp;nbsp;nbsp;nbsp;大郸流行厚嫁之风，陪送的嫁妆越多，婚后女儿在婆家越有地位。

nbsp;nbsp;nbsp;nbsp;如果男方本身条件极好，那女方父母就会准备更多的嫁妆，身为郡主的赵凝出嫁也不例外。

nbsp;nbsp;nbsp;nbsp;郑国公疼爱赵凝，刚满十岁就开始四处寻摸品行端正的好男儿，最后终于在世交好友家里寻得，互相表示诚意，真正的郎才女貌，自然也攒了足够厚实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