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气氛陷入僵局,忽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够了。”
所有人回头,只见越水一?冷冷站在门口,手里抱着厚厚的卷宗。
“这种无聊游戏,浪费时间。”她扫视一圈,“明天早上九点前,我要看到所有关于盗贼团线索的汇总报告。现在,解散。”
命令下达,联谊瞬间变成职场现场。大家唉声叹气收拾东西,唯有小兰松了口气,迅速逃离座位。
低木正要跟上,却被越水一?叫住。
“你留下。”
其他人陆续离开,餐厅很快恢复寂静。
“你……有事?”低木忐忑问道。
越水一?放下卷宗,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让你加入广对班吗?”
“因为我成绩优秀?破案率高?”
“因为你不怕丢脸。”她淡淡道,“在这个部门里,太多人顾虑形象、害怕失败。可调查犯罪,尤其是对抗那种组织,需要的是敢于质疑、敢于犯错、敢于被人当成笑话的人。”
低木愣住。
“你在联谊会上的表现,证明了我的判断没错。”越水一?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你可以为了真相得罪上司,也可以为了同事挡下利刃。更重要的是……你能让小兰警官展露真实的自我。”
她停顿片刻,压低声音:“组织的人一直在观察我们之中谁最容易被操控。越是追求完美、渴望认可的人,越容易落入陷阱。而你不同,你活得像个普通人,这让敌人无法预测。”
低木苦笑:“所以我其实是‘不可控变量’?”
“准确地说,你是‘安全阀’。”越水一?点头,“当整个系统趋于僵化时,需要一个看似愚蠢、实则清醒的人来打破平衡。”
她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停下:“顺便提醒你,下次如果再有人逼你亲小兰……你可以选择逃跑,也可以选择执行。但记住,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写进考核评语里。”
说完,她扬长而去。
低木独自站在空荡的餐厅,久久未动。
夜风从敞开的大门吹入,卷起几张散落的纸页。
其中一页上,赫然是近期被盗机构的地图标注,而在某处偏僻仓库旁,用红笔圈出了一个名字:
**水井玛丽旧居**。
与此同时,米花町某栋老旧公寓内。
贝尔?摩德蜷缩在沙发上,手中紧握一部加密手机。
屏幕上是一段模糊视频:一名戴眼镜的女人走进一间地下室,数分钟后,传出剧烈爆炸声,火光冲天。
视频结束,跳出一行字:
【目标确认存活。朗姆计划进入第二阶段。】
贝尔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一个号码。
“妈,我确定了。”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水井玛丽没死。她一直在伪装死亡,为的就是引诱组织高层现身。而现在……他们上钩了。”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终于传来赤井务武低沉的声音:
“保护好自己。别忘了,你父亲当年也是因为追查水井案,才被迫假死潜伏。”
“我知道。”贝尔闭上眼,“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牺牲。这一次,我要亲手揭开‘朗姆’的真面目。”
挂断电话后,她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远处,东京塔灯火通明,宛如一座永不熄灭的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