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隔了好一会儿后,韩竞理好他的衣裳,挑唇说:“还不理我?”
“……”
叶满抱紧自己,撇嘴说:“流氓。”
“你第一天知道?”韩竞观察后车镜,将车退回大路。
当然不是。
“注册在哪里我都没意见。你喜欢糖葫芦,我随时可以做给你吃。”叶满挨个问题回答:“我很期待开工。”
他对自己说的话老是非常认真。
韩竞点头:“三月回冬城?”
叶满:“嗯。”
他的房子快到期了,要回去搬家,要搬去韩竞家。
这么呆呆想着,他心里没来由生出一种强烈的恐慌,他在想如果和韩竞分手了,那自己会像丧家犬一样被赶走吧。
这种恐慌并不是他理智上产生的,而是一种入侵思维,偏偏他没法挣脱,越陷越深。
他可以和韩竞相恋,可以为他做一切事,但,他不能把自己挂在他身上,一直依托他给自己一个屋檐。
那只会让他更加不安,或许、或许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停向韩竞确认爱,直到他烦了。
更何况,他从小就幻想自己要有一个自己的房子的。
“在想什么?”
叶满眼珠转动,回过神。
“我……”叶满轻轻说:“我想买房了。”
韩竞:“……”
叶满心里有些忐忑,虽然之前就这么打算,但俩人现在关系很好,忽然说起来,他怕韩竞觉得自己对他有防备。
“好啊。”他焦虑地用手搓自己的腿时,他听到韩竞忽然应了。
叶满猛地抬头。
韩竞平稳地说:“是要有一个自己的房子,不管住不住,人有一个自己的房子心就会稳当一大半。”
世界上再没有比韩竞更好的人了。
他有了心情,就有心情看花。
贵州真是个好地方,一月份,在北方还寸草不生的时候,开起了油菜花。
叶满降下车窗,韩奇奇一起趴了上去,从远方梯田吹来的风将两只的毛儿吹得起起伏伏。
“你听没听过那首歌,”叶满随口念:“五亩良田呦油菜花。”
“有点耳熟。”
这是叶满小时候听过的了,很多年了,不过都快忘记了。
他试着哼了两句。
他现在敢在别人面前随便哼歌,因为身边的人是一个可以包容他,不会嘲笑他,甚至可以跟他一起讨论的人。
“一条大路呦通呀通我家~”韩竞试着哼了两句,问:“是不是这个?”
“对对,”叶满用那五音不全的歌声断断续续接下去:“我家住在呦梁呀梁山下……”
韩竞没嘲笑他唱得难听,指尖轻点着方向盘,跟着一起哼唱:“山下土肥呦地呀地五亩啊~”
“五亩良田呦油菜花……”
油菜花在下午阳光下随风轻摆,他们没有伴奏的轻唱着关于花的歌。
他有一种超脱幸福的感受,自然、自由、日光、风与花、豁达与陪伴。
酷路泽在盘山公路上行驶,他忽然明白,自己还是喜欢在路上。
杜阿姨带了一个超大的箱子过来,差点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