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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原初粒子血肉工厂（第2页）

刹那间，大地震动。

并非能量爆发，而是一种深沉的共振??仿佛整个宇宙底层的脉动都被唤醒。那些沉睡在维度夹缝中的亡魂、被抹除姓名的失败者、默默支撑文明运转却从未被铭记的劳动者……他们的意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来，在空中凝聚成一道道虚影。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像是一支沉默的军团，守望着这片新生的土地。

林渊感到胸口发烫。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发现赤心印记正在缓缓褪色，取而代之的是一圈环状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契约符号，却又完全不同??它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体系，更像是由千万种不同笔迹共同书写而成的一句话：

**“我们一同前行。”**

“这是……”他喃喃。

阿格硫斯站在身后，声音罕见地带着颤意：“集体神格雏形。不是某一个人登顶，而是所有人共同托举出一条通天之路。林渊，你一直想打破英雄垄断，现在……你真的做到了。”

林渊忽然觉得鼻子一酸。

他曾以为自己是在对抗整个旧世界，孤身一人扛下所有重量。可此刻他才明白，真正支撑这一切的，从来不是他一个人的愤怒或信念，而是无数普通人日复一日的选择：选择相信、选择坚持、选择哪怕再苦也不把希望卖给银行系余孽。

诺亚睁开眼，转身面向众人，声音不大，却清晰穿透每一层空间：

“我不是神。我只是第一个醒来的人。但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变成光。”

话音落下，第一缕晨曦破云而出，洒落在祭坛之上。

与此同时，终焉议会内部，第七次闭门会议再度召开。

>“灰烬平原事件确认为‘群体现象级觉醒共振’，已触发本源扰动阈值。”

>“千灯计划参与者中，已有三百一十二人展现出初步法则干涉能力。”

>“诺亚的存在证实‘情绪聚合生命体’理论成立，且具备不可控扩散潜力。”

席位Ⅰ冷冷开口：“建议立即激活‘终焉裁定?静默模式’，定向清除核心节点，包括林渊、诺亚及主要教官网络。”

其余席位陷入沉默。

良久，席位Ⅲ缓缓起身，竟是那位写下批注的老人。

“诸位还记得我们为何设立终焉议会吗？”他声音沙哑，“不是为了永远掌权，而是为了防止文明因狂热走向自我毁灭。可现在的问题是??谁来定义什么是‘狂热’？”

他展开一份数据投影，显示的是近半年来全宇宙的社会指标变化：

-平均寿命提升18%

-自愿签署幽灵贷款人数下降至0。03%

-新生代觉醒者中，97%选择加入赤心体系而非寻求庇护神

-违法执法案件数量连续五个月归零

“他们不是在盲目追随自由，而是在学习如何负责任地使用它。”老人叹息，“我们怕失控，于是用刀剑维持秩序；可他们选择了另一条路??用信任编织秩序。”

他又调出一段影像：某个偏远星球的孩子们围坐在篝火旁，轮流讲述自己心中的“正义是什么”。有的说“不让别人替我做决定”，有的说“帮摔倒的人站起来”，还有一个小女孩认真地说：“正义就是……没人再骗你说‘你得先欠债才能活着’。”

“这样的文明，真的需要被‘裁决’吗？”老人反问。

席位Ⅴ突然冷笑：“你忘了上一个拒绝干预的文明吗？他们在获得自主权三个月后，就建立了更残酷的阶级制度，把‘自由觉醒’变成了新的剥削工具。”

“可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真正理解自由。”席位Ⅲ答道，“而这一群人不一样。他们是从最底层爬出来的，知道痛，所以才更懂得克制。他们不怕黑暗，因为他们亲手点亮过灯。”

又是一阵漫长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