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在混战中不慎扭伤了脚踝,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紧牙关,手中紧握暗器,伺机撒向逼近的守卫。
然而,她们的决心如磐石般坚不可摧。
兰香瞅准时机,引爆了事先埋好的烟雾弹,浓烈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遮蔽了守卫的视线,也掩盖了她们的身影。
在这片混乱中,她们凭借默契与意志,冲入地牢的最深处。
在那里,她们终于找到了柳如烟。
她被锁在一个狭窄的铁笼中,四肢被粗重的锁链紧紧拘束,链条上锈迹斑斑,仿佛诉说着她被禁锢的漫长时光。
柳如烟缓缓抬起头,那张曾经明艳的脸庞如今苍白憔悴,眼神复杂地凝视着她们——既有对同伴到来的感激,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哀,仿佛她早已预知某种无法逃脱的命运。
阿朱咬紧牙关,用匕首撬开锁链,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金属的刺耳鸣响;翠儿则半跪在她身旁,低声呢喃着鼓励的话语。
终于,锁链被切断,铁笼的门吱吱作响地打开,柳如烟被搀扶着站了起来。
逃亡路上,翠儿一瘸一拐地搀扶着柳如烟,低声安慰道:“小姐,别怕,我们带您回去。”
柳如烟微微点头,喉间的项圈发出轻柔却机械的声音:“谢谢你们……”
这声音虽温柔,却带着一丝异样的空洞。
同伴们听闻此言,心中涌起欣慰与感动,却无人察觉这声音背后隐藏的诡异——那并非柳如烟自己的声音,而是官府植入的发声机关,冷酷地模仿着她的语气。
表面上,柳如烟恢复了自由。她与阿朱、翠儿等人并肩而行,重新回到了绣娘组织隐秘的藏身之处。然而,这一切不过是个残酷的假象。
她的身体早已不再属于自己——精美的义肢取代了被折磨残缺的四肢,内嵌着微型机关,每一个动作都被官府的耳目严密监视;
喉间的项圈不仅锁住了她的声音,更将她的言语交由官府远程操控。
她所说的一切,都不再是自己的意志,而是官府的命令,冷冰冰地通过她的口传达出来。
柳如烟的内心深陷矛盾与痛苦的泥沼。她清楚自己的处境,知道自己已成为潜伏在组织中的暗桩,却无法向任何人吐露真相。
每当她试图反抗,义肢便会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如电流般窜过她的神经,仿佛在警告她不得越界。
她的喉咙被口塞封锁,真正的声音被扼杀,只能依靠那冰冷的发声装置与外界交流。
她试图通过眼神传递内心的挣扎——那双眼睛中交织着对自由的渴望和对背叛的恐惧,时而明亮如星,时而黯淡如灰。
然而,她的同伴们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无人能解读这深藏的痛苦。
一次,阿朱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她轻声问道:“小姐,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柳如烟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发声机关自动回应道:“没事,我只是累了。”
那声音平淡无波,与她眼底的泪光形成刺眼的对比。
阿朱并未多想,拍了拍她的肩,带着信任的笑容转身离开。
柳如烟低下了头,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冰冷的义肢上,无声地诉说着她的绝望。
营救她的同伴们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围坐在一起庆祝柳如烟的归来。
她们畅谈着未来的反击计划,语气中充满了希望与斗志。
然而,她们并未察觉,自己带回的并非真正的柳如烟,而是一个被操控的傀儡。
她的身体与灵魂都被官府牢牢拘束,那些精巧的义肢与项圈如同无形的枷锁,将她锁在这场悲剧之中。
她的命运充满了未知与危险,每一步都可能成为出卖同伴的致命一击。
柳如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她想呐喊,想警告,却连一丝属于自己的声音都发不出。
她的存在成了组织中的隐患,而她却无力挣脱这被控制的命运。
在这无尽的拘束下,她的未来注定是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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