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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导者恨不得帮佘意回答。

苏摇铭已经把答案告诉你了，你回答不就好了，贝塔，那是贝塔衰变啊！

“答案是什么？！”

“这么简单的题目，你难道做不出来吗？”

“你太让我失望了！”

怪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

别说佘意了，引导者看到这黑板上这些题目，还有怪人的回声攻击，他也头晕眼花。

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佘意的胸口，脚下的血水越来越深，似乎要把她整个人吞没！

但佘意也陡然间意识到一件事——

横竖都是死，答不答的出来，都是死！

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不知道！”

她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准确的说，她是喊出来的。

“我不知道这道题的答案，我做不出来！”

引导者都愣了。

做不出来，这么理直气壮吗？

不过，她答不上来，估计下场也会和左小临一样，原地去世吧。

引导者摇了摇头。

等等，他能摇头了？

刚才头部只是能轻微移动，现在他居然行动自由了！

四周的震动也停了下来，血水开始倒流。

怪人站在讲台上，背后的血光越来越亮，而怪人的双手逐渐变回正常的长度，腿部也缩了下去，神情平静下来。

怪人问：“你做不出这道题？”

它的语气不同于刚才的凶残和暴怒，显得异常的平静。

佘意点头，她长呼一口气，决定将一直没说出口的话说出来：“是的，我做不出这道题，我不是天才，我也不是上帝，我不可能知道每道题的答案，这道题设计的就很刁钻，而且，”

她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几个人，恢复了往日冷静的神情，“就算是我不知道这道题的答案，我也依然活到了现在。”

是的，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学生了。

即便是一道题做不出来，答不上，也没有关系。

这是她的噩梦，她埋在记忆深处，很久没有想起来的那段时间。

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个学生，后来她毕业了，进入了社会，有了工作，再后来，成为了玩家，每天辗转在生死之间。

原来当初被自己当成全世界的一道题，其实早就不算什么了。

无论她有没有答对，是否答对，都不重要。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在面前恢复正常形态的怪人身上看见了无数个过去的老师的影子，当然，物理老师的影子最重。

只要她面对自己的噩梦，战胜自己的噩梦。

他们就过关了。

怪人也露出了微笑，“没关系，这道题好好听讲，下次不要答错就好了，下课以后，你把它抄三十遍，就记住——”

随着它的声音渐渐扭曲，怪人的整个身体就像是受到干扰的电子画面一样逐渐抽离，扭曲，闪动，最后消失不见。

黑板上的血光也消失了，整个教室陷入黑暗之中，窗外没有一点光，唯一亮着的是开着的前门，因为光是红光，所以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一道血门。

左小临的尸体似乎和倒流的血水一起流入头顶的天花板里，但因为教室里没有光，所以即便是抬头观察，也看不清天花板上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