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鲁一开始还以为子宵只是在过过嘴瘾,单纯吓唬他而已,但当子宵的随从将他摁在地上,而这高大的男子拔出自己的佩剑,兴奋地朝着他走来时,赵鲁终于明白——
碰到疯子了!!!
“你这样对我,你们韩家和智家,都不会有好结果,你们就不怕我父亲——”
“你父亲算什么?我父亲是中军将,朝堂上全是我们智家的人,你们赵家算什么?苟延残喘的烂虫,瞧瞧你这肥硕的身子,和老鼠有什么区别?”
子宵冷笑着用剑划过赵鲁的手臂,“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上次在酒楼,敢抢我定的酒?”
“你就因为一瓶酒,记仇到现在,就要和我们赵家为敌?!”
韩山听的直摇头。
你难道没听过这位在路上,就因为马受惊,就要杀一车的人的事情吗?
“当然不只是因为一瓶酒,而是因为……”
子宵一脚踩在赵鲁脸上,挥剑砍了下来,“你长得太丑了。”
砍完人,他压抑已久的心情顿时舒畅起来。
苏摇铭这时才给了回应,但和刚才的话没什么区别:“带他下去治疗,毕竟还是赵氏的嫡子,死了的确不太好。”
韩山:“……我以为你真想把他弄死。”
他示意来人摁住赵鲁的伤口,将他送去医馆。
苏摇铭:“砍了他一条手,他还能当赵家的接班人吗?活着比死了会更痛苦,赵家未必就没有人可以取代他,而且,如果真把人杀了,说不定赵家真会出兵,即便是打不起来,也不会简单了事。”
子宵擦了擦脸上的血,转头看向苏摇铭,“我们智家,可不会怕他们,打起来又如何?”
“可以打,但不能是因为你杀了别人家儿子而打,这样你们理亏,”苏摇铭白了他一眼,“师出有名有多重要,你不知道?要不然,智氏也不会那么看重祭祀和所谓的神意,一切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行动一个合理化的借口罢了,这个借口是来自王,神,又或者道德,都吴所为,只要让他们能站在制高点对别人指指点点就行。”
子宵皱眉,“这么说,如果父亲知道这事情是我做的,那我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他随后看向院内的其他侍卫,“这些人都杀掉吧,免得走漏消息。”
众人闻言,均是心中一寒,身体颤抖起来。
“别动不动就杀人,这群人跟着你这么久的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了,没有他们,你能摁住赵鲁,砍他一只手?”
苏摇铭的声音像是救命稻草,又点燃了众人的希望,“给点钱就能封住他们的嘴,如果消息泄露出去,再把他们杀了也一样,不过,赵鲁既然还活着,消息就不能可能完全不漏出去。”
“你说的对,所以刚才为什么不提醒我把赵鲁直接杀了?这样也没人知道是我做的,”子宵转头看向韩山,“他是韩家的人,把他也杀了,这件事真相是什么,不就全看我们自己怎么说了吗?”
不得不说这人很会举一反三,苏摇铭刚教会他怎么处理杀弟弟的烂摊子,他就立刻复刻到其他地方来处理“麻烦”。
韩山:“……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苏摇铭:“我说过,杀了他,和毁掉他一条手,性质完全不一样,后者赵家还可以忍,但是前者即便是要惹,也得讨点说法再忍,到时候交出你作为交代,在换个继承人,又不是什么难事。”
“那你说怎么办?”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杀个人真麻烦!
如果他是智氏家主,就不会有这些麻烦,子宵已经迫不及待了,他恨不得回去自己父亲就原地暴毙,然后自己顺理成章继承父亲的一切——爵位,官职,权利。
“清醒一点,”
苏摇铭说,“想要成功,就按照我说的做,今晚的确是你砍得他,但不是为了杀他,而是为了救他。”
韩山都听不懂了,“什么?你就算是编谎,也得靠谱一点吧?”
苏摇铭扫了一眼其他家仆,“今晚你们见到了惊人的一幕,有多惊人,之后你们会去梗城的四处向百姓讲述,讲完之后,韩大人给你们准备丰盛的报酬。”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刚才还差点要丢了命,怎么现在不仅不让他们闭嘴,还要他们到处去散布消息,并且……还能领钱?
还有这种好事?
韩山好奇道,“所以,有多惊人?”
“今夜夕兽来袭,毁坏房屋,咬住赵家嫡长子手臂,意欲吃人,而智氏子瑶拔剑挺身而出,为了救人,不得不砍下赵鲁手臂,之后更是以神武之姿,降服夕兽,夕兽有感智氏血脉,凶性退去,受神明旨意,自愿臣服智氏子瑶,以庇佑晋国日后风调雨顺,国运昌盛。”
苏摇铭一番话说完,不仅是家仆,就连子宵都听的一愣一愣的。
“什么是夕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