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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9章 看穿一切恐怖的进化之瞳（第2页）

再变，是他站在清源使大军面前，身后是燃烧的纸鸢与坠落的星辰。他抬头望天，轻声说：“如果规则一定要牺牲真心才能维持，那这世界，我不想要了。”

然后，他对李小川微笑：“你要替我走下去。不是复仇，不是统治，而是让每一个说‘我爱你’的人都不必害怕被惩罚。”

幻境消散，李小川泪流满面。

他知道，这一战不能靠力量取胜，只能靠**更多的人愿意记住**。

三日后，北境前线。

风雪如刀，守忆者们在山谷两侧竖起千面木牌，每一块背后都藏着一段真实故事：有母亲为救病危幼子与毒蛇缔结临时契约最终同归于尽；有老兵抱着战死军犬尸体徒步百里只为归还其勋章；有盲童十年如一日对着空屋呼唤早已离去的导盲犬……

当黎九率领“忘川教团”现身时，脚下踏着由怨念凝聚而成的黑潮，所过之处，草木枯萎，记忆蒸发。他身穿白袍，面容年轻得诡异，双眼却是全黑，不见瞳孔。

“你们所谓的爱，不过是执念的脓疮。”他冷笑，“我将净化这一切，建立真正纯净的御兽体系??无痛、无乱、无多余情感。”

他说完，抬手一挥，黑潮奔涌而出，直扑木牌阵列。

就在接触瞬间，奇迹发生。

每一块木牌爆发出柔和光芒，不是攻击，而是**诵读声**??千百个声音同时响起，讲述着各自的告别、重逢、遗憾与守护。那些声音交织成网，迎向黑潮，如同光刺破雾。

一只被清除的猎鹰虚影从牌中升起，展翅撞向黑影；一头战象残魂踏地怒吼，震碎三丈冰层；甚至一只曾被当作食物烹杀的小鸡，也化作金羽光影，扑入黑潮核心，点燃一丝微光。

黎九脸色骤变：“不可能！这些低等存在怎会有共鸣权柄？！”

“因为你错了。”李小川的声音从风雪中传来。他缓步走来，手中并无武器，只有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铃，是当年苏平挂在桥洞下的那只。

“你认为情感是弱点，是因为你从未真正付出过。而我们不一样??我们哭过、痛过、后悔过，但我们**始终选择记得**。”

他摇动铜铃。

叮铃??

一声清响，跨越千里，传入忆之城、传入云陨废墟、传入每一个挂起旧物的家庭耳中。

刹那间，大陆各地，无数普通人自发走出家门，拿出珍藏之物：褪色毛球、断裂牵引绳、发黄照片、孩童涂鸦……他们将其高举，口中喃喃诉说：

“小白，今天给你换了新碗。”

“大黑，村口的老槐树还在。”

“小灰，我不是故意搬家没带你走的……”

共感场域剧烈震荡，母种光芒暴涨，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直射北境战场。

黎九仰天嘶吼，黑潮开始崩解。他的身体寸寸龟裂，露出内里腐朽真相??原来他并非人类，而是三百年前第一只被强制净化的灵兽魂魄，在仇恨中异化而成的“反契之核”。

“你们……凭什么……”他颤抖着，“凭什么爱能赢？！”

艾瑟兰走上前，将一枚晶化的地鼹牙齿放在雪地上：“凭我们愿意为它们流泪，凭我们肯弯腰捡起它们掉落的毛发，凭我们在深夜独自醒来时，还会轻声喊它们的名字。”

徐蕊点燃一支蜡烛，火光映照她眼角皱纹：“凭我们知道，有些陪伴，本就不该用价值衡量。”

伊卡洛斯展开双臂，身后浮现十年来记录的所有觉醒时刻影像：“凭这个世界，终于学会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