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几组抗阻训练,樊均让他站了起来:“试一下平衡垫站……”
话没说完,樊均转头往门口那边看了一眼。
“没有人。”邹飏说,他是面对着门口站着的,非常确定门口并没有人经过。
樊均应了一声,但还是往门口走了过去,一直走出了门外,站在了栏杆边。
邹飏跟了出来,今天不是周末,整个商场静得出奇,一个人都没有,扶梯是停运的,旁边舞蹈室都没有音乐声,甚至那个母婴店都没有开门。
新馆要搬走,就像是这个商场都要搬走了一样,今天格外落寞。
邹飏又往下看了看一楼,也没有人。
这样的环境下,要真有人从门口经过,不太可能看不到。
“你是看到了还是有感觉?”邹飏低声问。
“感觉,”樊均声音很沉,手在栏杆上抓得很紧,但并没有回避邹飏的问题,“以前他每次回家,我在屋里都能感觉到。”
邹飏犹豫了一下,伸手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两人沉默地站在走廊上,一直到蓉主席哼着歌顺着扶梯往上走的时候,樊均才转身回了馆里:“继续,最后一组了。”
今天邹飏约的课是四点半,练完走出商场时,已经能闻到饭菜香味了。
“请我吃饭吧,去你那儿吃。”邹飏说。
樊均脚步停了停,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放心我吗?”
“嗯。”邹飏点点头。
樊均会做的菜有限,想换口味就只能买现成的。
所以他俩直接去了熟食店。
“想吃什么?”樊均问。
“猪蹄儿。”邹飏毫不犹豫。
“行,吃猪蹄儿补羊蹄儿,”樊均点头,“别的呢?”
“你看着买。”邹飏说。
红肠小肚猪耳朵鸡架,樊均顺着一通指,最后拎了两大兜熟食回了家。
进屋之后邹飏才想起来:“这么多菜,没买酒。”
“冰箱里有。”樊均把邹飏最喜欢的那个小桌子拿到沙发前架好,拎着东西进了厨房。
邹飏过去打开冰箱,看了一眼就愣住了,除了最上层的饮料,下面几层全是啤酒。
他盯着这些啤酒看了好半天才关上了冰箱门。
顺手抄起路过的大黑,搂着去了厨房。
“怎么买那么多酒?”他靠在门边。
“晚上喝点儿,”樊均拿出几个盘子,开始把熟食们装盘,“要不睡不着。”
“你不说吕叔那个方子你喝了有用吗?”邹飏问,“为什么不喝那个?”
“太难喝了。”樊均说。
“行吧,”邹飏笑笑,“今天晚上陪你喝。”
“你……”樊均回过头看了看他,“随便喝点儿就行,太晚……不好打车了。”
“我今儿晚上不回去。”邹飏说。
樊均手上的动作停下了,沉默地看着厨房窗外。
“别让我回去,我回去就一个人,也就跟刘文瑞出去转转,”邹飏说,“越转悠越寂寞。”
“……嗯。”樊均低头继续装盘。
邹飏也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樊均递过来两个盘子,菜都很整齐地码好了:“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