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会,我说是你的,她咬牙也得忍着,”刘文瑞抱过大黑,跟抱孩子似的在屋里边溜达边轻轻颠着,“黑黑啊,还记得我吗?当初可是我最先决定救你的,你得管我叫恩人知道吗?以后有机会得报恩,不用化成人形嫁给我,给我送点儿钱来就可以了,我们金主现在限额了,这月的钱都还没去要……”
“再往它身上扔个硬币吧。”邹飏说。
“什么?”刘文瑞问。
“我对着许愿池都不敢这么大放厥词。”邹飏笑着躺到床上,冲大黑张开胳膊,“来,哥哥抱。”
“来了哥哥。”刘文瑞立马抱着猫扑了过来。
“滚!”邹飏吼了一嗓子。
除了小时候的家和后来的南舟坪,再算上跟着邹飏去过的地方,樊均连这个城市的地图都没有扫完。
这几个月跟着何川倒是出了三次城,虽然并没有在别的“城”停留,去的都是乡下。
以前他想象过跟邹飏一块儿出去旅游,会去哪里,会吃到什么,会看到什么,会碰到什么事儿,自己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出什么状况……
现在倒是出去了,没有害怕,也没出状况。
但是很苦。
“凑合两晚吧,”何川看着破旧老屋里的单人床,“还好有电热毯。”
“我睡椅子。”樊均马上说。
“床上睡得下,咱俩都不胖,特别我。”何川说。
“我不习惯。”樊均说。
“你睡椅子能习惯?”何川看着他。
“能。”樊均点了点头。
他不仅能睡椅子,他还能站着蹲着靠着睡,虽然已经十几年没这么睡过了,但就睡几小时的事儿,姿势并不讲究。
因为马上过年了,村里挺热闹的,晚上还有各种活动,敲锣打鼓放烟花的。
不过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他们住在客户老房子这边儿,基本没几户人家。远处那些热闹的声音这个距离樊均都听不太清了。
很静。
静得星星都比平时看到的清晰些。
“你是真爽,这还觉得安静呢,”何川躺在床上嘟囔着,“我这刚要睡着,那边咚咚咚就敲……”
“耳朵换给你。”樊均说。
“哎,”何川叹了口气,“别这么说,晚上我做梦都要抽自己嘴巴子。”
“睡吧,”樊均说,“真抽了我会拦着你的。”
奔波了两天还是挺累的,晚饭在客户家里吃的,还喝了不少酒。
何川没多久就开始打呼噜了。
樊均关掉灯,坐在窗边的一张老藤椅上,低头看着手机。
窗外淡淡的星光让屋里的本就陈旧的物件更是失去了颜色。
但这几天的朋友圈里色彩倒是很浓郁,全是过年,一眼扫过去,每条都仿佛带着响儿,欢声笑语的。
他小心地缓慢地向上拖动着页面。
想要看到什么,又怕什么都没有。
向下滑动了两页之后,在大堆热闹的九图里,他看到了简短的一句话-
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樊均的手指停在了空中。
年夜饭挺和谐的,也吃得挺热闹。
喝酒,聊天,放鞭炮,看烟花……
吕泽的女朋友旁边隔了一条街那个奶站的老板,人很好,跟吕泽不太一样,熟了之后话挺多的,也爱笑。
吕泽被她带得活泼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