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做的,”何川指了指后门,“后面那个院子就是我的工作室。”
“你还做香?”樊均有些意外。
“爱好,也不卖,碰上投缘的客人就送点儿,”何川把香筒盖好,“这个送你吧。”
樊均也没推辞,接了过来:“谢谢。”
“喝杯茶?”何川往茶桌那边走,“弄了点儿冰岛,不是我妹炒的了。”
“嗯。”樊均起身过去坐下了。
“胳膊怎么样了?”何川一边烧水一边问了一句。
“老样子。”樊均说。
“没效果吗?”何川问。
“嗯。”樊均应着。
“要不要配合点针灸?”何川问,“我这儿认识一个老中医……”
“你是不是有事儿找我?”樊均打断了他的话。
何川啧了一声,笑了起来:“这么明显吗?”
“是。”樊均点了点头。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何川撬着茶饼,“我这人情商低,说话直,你别介意啊。”
“实在太低也可以不说。”樊均说。
“靠,”何川笑着,“你这人……我就想问问,你愿不愿意上我这儿来帮帮忙?”
樊均愣住了,看着他没说话。
“就是吧,你看你现在这个情况,手臂废了,耳朵好像也严重了,”何川说,“还在康复,别的也干不了什么……你好像一直是教练吧,现在教练也做不了了……”
樊均还是看着他。
何川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准确的,这话直得能把人心窝子都给戳废了。
讲价的时候都下不了这么狠的手。
樊均甚至有点儿想笑。
“我这儿呢,还挺合适你的,”何川说,“我和我妹好几个店,虽然请了人,但也挺费劲的,特别是……你会开车对吧?我还要经常往外跑,乡下收点儿老物件儿什么的,挺危险,之前还被人抢过,要不我也不能跑去你那儿上课……”
“保镖兼司机?”樊均没忍住问了一嘴。
“专门请个保镖兼司机的我不划算了,”何川说,“不往外跑的时候,你就在这儿帮我看着点儿,说实在的,我这儿都是真货,好东西,品类多,价格也不低,爱玩这些又舍得花钱的,都挺……你往这儿一杵,能避免不少麻烦。”
“不是和气生财么?你做生意找个打手搁店里?”樊均说。
“什么打手,别这么说。”何川有些尴尬。
“不是我说的。”樊均说。
何川笑了笑,没再说下去,给他倒了茶:“尝尝。”
樊均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怎么样?”何川问。
“很香。”樊均说。
“问你工作的事儿,怎么样?”何川说。
樊均沉默地喝着茶。
其实何川的话虽然直戳人伤口一点儿不带手软的,但说得也是事实,每天都困扰着他的事实。
他需要钱,而且现在挣不了钱。
并且如果耳朵和胳膊一直这样,以后也不太好挣钱。
“工资?上班时间什么的?”樊均放下茶杯。
“好说!”何川愉快地又给他倒了一杯茶,“你在武馆的时候拿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