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邹飏说,“我不会联系樊均。”
回到车上,邹飏把椅背往后一扳,半躺着长长叹了一口气:“走。”
“他去吗?”刘文瑞发动了车子。
“去,”邹飏说,“希望管用吧,他俩好几年的感情呢。”
“咱俩……”刘文瑞问。
“樊均估计已经不在南舟坪了。”邹飏突然说了一句。
“去哪儿吃,”刘文瑞说,“你怎么知道?”
“回学校吃吧,”邹飏闭着眼睛,“小白不在旧馆住了,狗窝里的垫子还是夏天的那个冰垫呢,平时旧馆会放一套它的牵引绳,现在也没了……”
“没问问吕叔?”刘文瑞问。
“没,吕叔还让我先别联系樊均,让我妈缓缓,”邹飏拧着眉,摘掉眼镜,用手臂压住眼睛,“他大爷的,我到底说了什么?那么明确,连圆一下都圆不了吗?”
刘文瑞叹了口气:“你平时说话就不留余地,脑子不清醒的时候说的话还想圆?”
邹飏没出声。
过了一会儿,刘文瑞停了车。
邹飏以为等红灯,但刘文瑞直接熄了火。
“嗯?”邹飏睁开了眼睛。
“去看看吧,悄悄的。”刘文瑞说。
“什……”邹飏愣了愣,猛地坐了起来,戴上了眼镜,发现刘文瑞把车开到了樊均家楼下。
“敢上去吗?”刘文瑞问,“不行的话我陪你,或者算了。”
邹飏没有说话,头靠在车窗边往上看着楼上。
“这是不是不行啊?”刘文瑞突然一拍方向盘,“我靠,你是不是不应该再去那个屋?你心理医生说没说这个……”
邹飏打开门下了车:“这也是樊均住了好几年的地方。”
刘文瑞顾不上别的,赶紧也下了车,陪着他一块儿走进了楼道。
门锁换过了,门边放着一个捕笼,笼子里放着个猫罐头。
“这什么意思?”刘文瑞低声问。
“大黑丢了,”邹飏轻声回答,“一直没找到。”
身后的门打开了,老头儿从门缝那儿看着他俩:“干嘛的?”
“大爷,是我。”邹飏回头。
“你啊?”老头儿很吃惊地探了脑袋出来,盯着他看了半天,“好了啊?”
“嗯。”邹飏应着。
“猫没回来呢,这两天也没见着。”老头儿说。
“嗯。”邹飏转头看了一眼关着的门,害怕门会突然打开,樊均站在门里,但也害怕这门就这么安静地关着。
“你来干嘛?”老头儿问,“樊均不是不住这儿了吗?”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把所有未定都砸实了。
“搬走了?”刘文瑞问,“房也退了吗?”
“没退,租到年底了的。”
“哦,”邹飏清了清嗓子,“我就来……看看猫有没有抓到。”
“抓到我会给他打电话的,”老头儿说,“他在我这儿放了一箱罐头呢。”
“这样啊……”邹飏按了一下电梯按钮,“麻烦了。”
“也还行,反正给钱了。”老头儿说。
樊均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各种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