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有些人,一句,两句,交谈或争执,或者有些人,你会知道他们叫什么,你会知道他们在那里,但永远不会有交集……
但有一些人,在这样无数的擦肩而过里留在了身边。
他们是朋友,是至交。
也会有一个人,在这样无数的擦肩而过里,像一个奇迹,成为你生命里不能缺少的那一部分。
是恋人,是男朋友。
他低头看着樊均的头发旋儿。
此时一位一直沉默着不动不语的好朋友张传龙抽了张纸巾,在四周已经没人了的郊野里,伴着潺潺河水,低头擤了一下鼻涕。
“靠,”刘文瑞骂了一句,“吓我一跳!”
“你这什么破胆儿,”张传龙红着眼睛,又擤了一下,“练练吧。”
邹飏能感觉到樊均先是顿了顿,接着脸捂在他肚子上笑了起来。
“靠。”他笑着回手抽了两张纸巾,塞到了樊均手里。
樊均接住纸巾,松了手,低头把脸埋在纸巾里,深深舒出一口气,然后擦了擦脸。
抬起头时,眼眶和鼻尖都是红的,脸上的小疤们也是红的,邹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收拾吧,”樊均声音有点儿哑,“回去还得一个多小时呢。”
“嗯。”邹飏点点头。
樊均拿着纸在他T恤上擦了擦:“湿透了,你还带了别的衣服吗?”
“一会儿吹吹风就干了。”邹飏在他头发上揉了揉。
收拾好东西,一帮人拖着车从老板搭好的那块木板上回到了停车场。
去还帐篷的时候,因为邹飏和樊均那个帐篷被压断了一根支撑的杆子,赔了老板二十块钱。
返程的时候还是樊均开车,几个人上了车之后就开始睡觉,邹飏看着他们睡觉这个劲儿,老有些心虚,觉得这帮人是不是一晚都没睡光听墙角了。
车开到商贸城,樊均下了车,换邹飏开回学校。
“到学校给我发个消息。”樊均扒着车窗小声说。
“嗯。”邹飏点点头,“礼物都拿好了吗?他们给你的那个也一块儿拿着了吧?”
“都在袋子里了。”樊均晃了晃手里的两个袋子。
“嗯。”邹飏应了一声。
“走吧。”樊均又看了看后座几个装睡的人,说了一句,“谢谢大家了。”
虽然很想旷课,但邹飏还是咬牙挺住了,在樊均转身走了之后,他咬牙切齿地关上车窗,系好安全带。
刘文瑞从后座换到副驾之后他发动了车子,往学校的方向开去。
“哎——”刘文瑞拉长声音叹了口气。
“怎么了。”邹飏瞟了他一眼。
“就感慨一下,”刘文瑞说,“这生日过得我感慨万千的。”
“主要他俩吧,”张传龙在后头也很感慨,“太不容易了,多少人在前面那段日子里就走散了啊。”
“是啊……”刘文瑞和李知越同时说了一句。
“差不多得了啊,”邹飏说,“都不是第一天认识的人,这么肉麻是想绝交吗?”
“那我说句不肉麻的,”刘文瑞啧了一声,“你脖子上樊均啃的那个印子,一会儿拿个创口贴挡一下,我怕有人看到了问。”
“什……”邹飏感觉自己脑袋瞬间着了火。
“什什么什,”刘文瑞说,“你挠个痒痒都留一片红的人,你不知道有多明显吗?”
“……知道了。”邹飏说。
“其实也还好,吻痕嘛,”张传龙说,“起码证明他脱单了,他是我们宿舍的骄傲。”
“你可别骄傲了,”刘文瑞说,“人隔壁几个宿舍,快的大一慢的大二,都谈着了,就我们宿舍跟什么火种保存单位一样……还骄傲呢,怕人不知道还有三个单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