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皱眉,“划伤?严重伐?咋弄的?”
妈妈声音有点犹豫,“不严重,估计树枝什么划到了,我后来帮他擦了擦身,换了纱布。”
爸爸眯着眼,语气带点试探,“擦身?没啥其他的吧?”
妈妈懂他意思,又瞟了后座的我一眼,含糊道,“就擦身呀,国强,你想啥呢?”她扑哧一笑,“就知道你整天想这些,我帮阿爸擦得很正经的。”
爸爸哼了一声,“他不是之前硬得跟啥似的?你们咋擦的?”
妈妈脸微红,笑了出来,“哎哟,十三点伐,我就帮他这么擦几下,先是大腿,再有么大腿根也擦擦,可能有几下么碰到了他的那个地方。”她说到大腿根的时候故意放低了声音,说完自己也笑了几下。
爸爸愣了下,“啊,然后呢?”
“然后啥然后,然后么可能阿爸有点小激动,摒伐牢,放了空枪了!”妈妈嗔道,“哎哟,开车看路啦,你这个人真的是!”
爸爸哈哈一笑,眼神有点怪,看了妈妈一眼,继续开车,我全程低头,假装没听见,手指攥得更紧,装作看窗外的田野。
外面的梧桐树一棵棵飞速往后跑着,而这几天的画面也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飞速飘过,不知道妈妈会告诉爸爸多少事情,而爸爸又能接受多少。
话说到妈妈和爷爷的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爸爸的默许甚至是间接鼓励其实都起到了关键作用,只是这样子的话…想到这里,我看了看爸爸,车窗外的绿叶隐隐盖在他的头顶。
路上颠簸了两个多小时,还好不怎么堵车,到家自然又是一大堆东西要整理,各种农村带回来的自留菜把本来就不大的家塞得更局促了,爸妈倒都是热情满满,丝毫看不见疲惫。
爸爸更是催促着我吃完饭去睡觉,哎,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反正有啥好事情就让我先去睡觉,我懂的,哼!
可是在床上怎么能睡得着,我辗转反侧了好久,听到爸妈从外面进屋,来到了桌子边坐下,这间外间其实也是饭厅兼我的小卧室,只是用小书柜做了一个隔断。
他们离着我三米多的距离,电风扇在一旁吹着,滋呀滋呀的。
“侬哪能么帮我港过啦(你怎么没告诉我啦)?”爸爸靠在椅背上,率先开问。
“啥么事啦?侬了该港(你在说啥啦)…”妈妈先是疑惑,马上反应过来,“喔唷,那个么…没机会跟你说呀,而且不是你昨天晚上回来了么就忙着整理,然后么就睡觉了,哪有时间讲这个的,也真是的,还怪我。”
“么么么,没怪你罗,就是前面车子上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嘞。”爸爸说话时候摆了摆手。
“我看你前面车子里听得蛮开心的嘛,没啥反应的…”
“那不是…因为彪彪在后面么…”爸爸头歪了下看着在床上躺着的我,还好我床头灯关了,脸在阴暗处,但是眼睛赶紧闭起来。
“他…彪彪不懂的吧…”妈妈此刻也有点后怕了可能,怕我懂“放空枪”是什么意思。
“不会的,彪彪还小勒,这么小的小孩能懂啥,侬继续港好嘞。”爸爸看来想把下午车上没讲完的话题继续下去。
“哎呀,啥么事啦,就是…真的呀,真的,就是阿爸钓鱼擦伤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有点血流下来,蛮多的你别说,然后他回来么我就帮他包扎了下,然后过了几天就好了,”妈妈尽是挑些不重要的说,也不知道是故意吊着爸爸胃口还是想隐瞒着。
“晓得的呀,个么不是你帮他擦身体了么…”
“各么这种么总归要的罗,他万一感染啊啥的哪能办?侬港对伐?”妈妈语气竟有几分认真。
“是的是的,老婆说的对。”爸爸不住点头。
“然后么就擦身体,一开始让他脱裤子么还不肯…犟头倔脑额(非常倔犟)。”
“啥裤子?”
“啥啥裤子,侬洗澡穿着裤子的啊,总归是…脱掉内裤罗,”妈妈被爸爸问得有点快无语了感觉。
“哦哦,对的对的,”爸爸有点不敢问下去。
“然后么,就是说穿着算了,我就从裤脚管这里伸进去擦了擦,各么总归要擦干净的你说是伐?”妈妈没等爸爸回答,继续道,“没几记么,没想到各则老头…下面就有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