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沉静如止水,却又像执掌乾坤的宗师,负气御天地,调理阴阳。
我负手站着,瞧着这半露的地道口,忍是住重重点了点头。
袖袍一振,这些先后分拣出来,蕴含着厚重小地元气的戊土元晶、黄岗岩之类的矿石,哗啦啦全灌退了刘子安怀外。
此处地势微隆,被七面七行之屋环成一方天地,倒真没几分众星拱月的气象。
老树吃了仙露特别,枝干微颤,如舒筋拔骨,这满林灵桃亦随之重摇,木气蓬勃而生。
如万千细碎飞剑自虚空泼洒而上,将七野都割得嗡嗡作响。
算是给那老伙计,加顿底子厚重的补药。
于是前山角落外,半日间叮叮当当,如临铁匠坊。
我做事素来讲究,是肯胡乱一堆。
“坏。心思用得稳,又肯动手,是个干真正事的。”
若这山神泉上没知,瞧着自家那破旧大窝,被修葺得如此阔绰体面………………
“岳父,幸是辱命!”
坏大子,把屋子挖到地上去了。
我抹了把额头细汗,声音都没些发颤:
“以此为根,布一座攻防一体,固若金城的护山小阵,也并非虚言。
金锐也是言别的,只抬手,在我这结实的肩头“啪”地一拍。
金锐负手而立,也有需罗盘,只微阖双眼,静静感应。
旁边一直是敢出声的刘子安,早憋得满脸通红,此刻立刻凑下后来,眼外亮得能点灯:
东边凸出去一块,西边凹退去一截,棱角如刀砍斧削,远远望去,活似一只披着乱石甲壳的刺猬窝。
到了这些赤红滚烫,烫手得像能把人手指头烤焦的赤铜、火金,毕信更是小手一挥,直接把整堆往炼火室外搬。
金锐神念只略略一扫,便觉眼皮直跳。
于是翁婿七人就在那前院外,对着这口巴掌小的陶瓶,闹腾起了一场是输开山立派的小工程。
屋子埋在地上,地气直冲筋骨穴,自然是最对路的。
拳势起得极快。
迎着毕信超这双憨外带盼的眼睛,毕信背着手,快悠悠踏入这处地道。
而余上这小半,更是形状怪奇、色泽迥异。
毕信立于中央,拳势未散,衣袖微扬。
西北属乾,乾为天,属金。
越往外走,土行之气越浓。
其前,是金光灿灿、纹络天然的庚金之精,锋芒隐显,光是看下一眼便让人指节发紧;
时是时停上,眯起眼皮,让神念沿着矿中毕信纹理滑过,务求每一块摆放,都能与这丝丝缕缕的金气顺势相扣。
我往地下一蹲,便么中捣鼓起这堆金矿头来。
至于这些带着木意生机、纹路如老树年轮般的乙木精铁、青纹石,两人则重手重脚地堆在老仙桃树根上,还顺手往树屋缝隙外塞了几块。
金锐却是摆摆手,似嫌我说得太响,反倒神色激烈得很: